可战豆豆竟然没有丝毫猜忌,反而对他越发信任,甚至宁安还能感受到一种特殊的情绪……依赖。
他能感受到战豆豆似乎对他越发依赖,那种感觉很微妙。
“拜见王爷!”
下人们的高呼,把宁安拉回现实。
司李李从车上走下,讶然道:“好气派的宅子。”
这时,先一步回来的大公主和海棠从府内走出,盈盈一礼,浅笑道:“贱妾见过王爷。”
她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令容颜更加娇艳,笑容宛若鲜花绽放。
宁安也露出一抹微笑,“见过两位王妃。”
二女银铃般笑着,开心的来到宁安身前,一左一右挽住了他的胳膊。
就在她们准备进入王府时,才注意到一同跟来的司李李。
“司李李见过两位王妃。”
司李李盈盈一礼,神情中充满艳羡。
她从车上拿出一份礼物,绝美的脸上勾勒出一抹笑容,“你们大婚的时候我没能来,这时补给你们的结婚贺礼。
王府,后院。
院落被打扫的很干净,只有屋脊上还能看到一层白色雪盖。
冬季的寒柏依旧翠绿,似是用倔强在对抗无形的命运,那一抹翠绿,就是苍茫大地上对天道的无声呐喊。
柏树下,李莲花披着一件雪白的貂皮大氅,静静地看着走来的宁安,连忙浮现一抹笑容。
“恭喜,宁……王爷?”
宁安摆摆手,“不用拘礼这个,虚名而已。”
他依旧没变……李莲花不由欣慰,“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你这么说,怕是都要气吐血了,异姓王,从古至今也没有几个啊。”
宁安不甚在意。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官位,而是真正的大道,权力只不过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和赠品罢了。
二人在石桌前坐下,下人适时送来了热茶。
“今天不喝茶,喝酒。”
下人恭敬领命,很快一壶美酒便端上了桌,下人也很识趣的退到远处。
那个距离刚好可以随时看到宁安吩咐,也不会听到二人的谈话。
酒液从壶口流淌,澄澈透明,香气四溢。
“你这身体能喝酒?”宁安问道。
李莲花笑笑:“为你庆贺。”
宁安没有再说什么,从李莲花手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几杯酒下肚,李莲花才发出感慨:“当初你说要灭了庆国,我本以为自己等不到那天了,没想到这年关未过,庆国已经成为过去……”
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宁安,像是想看透面前的年轻人,想看看宁安身上究竟有多少神秘。
宁安饮下一杯酒,淡然道:“这乃是大势所向,大势所趋,一国挥手可灭。”
“好,好一个一国挥手可灭。”李莲花举起酒杯,“敬你。”
宁安诧异:“你好像并不喜欢战争。”
“我只是不喜欢灾难。”李莲花微笑摇头,“庆国的情况我听说了,你对百姓秋毫无犯,而且还免了税,加强了贸易。”
“那是自然,毕竟以后都是大齐的子民。”宁安微笑道。
他仍是那么自信,灭北蛮时是如此,攻沧州时也是如此,一如过去,一如现在。
一壶酒很快下肚。
酒意上来,宁安又招呼下人送来的更多的美酒,以及下酒菜。
二人在柏树下相谈甚欢,一如多年老友。
“等年关过后,我就得去庆帝开府。”
“原京都吗?”
“嗯,庆地刚刚打下来,总要有人坐镇,别人怕是镇不住场子。”
在宁安被封镇南王后,皇帝也下令让宁安暂时镇守庆地。
庆地地域辽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没有个够分量的人压着,难免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闹事复辟。
更何况治理庆地,也不可能全用齐人,要想两地百姓亲如一家,就不能分的太清。
可一些政策虽然好,施行过程中却可能会有办事不力或用力过度的情况,所以宁安必须要过去镇着,有他在,那些妖魔鬼怪才不敢闹事。
“你们这位皇帝,可是真够信任你的。”李莲花不禁感慨。
宁安对此不置可否。
所以当初他才会在叶流云咽气时说他庆幸自己不是庆国人。
毕竟以庆帝的做事风格,他绝不会允许有人权力过大,倒逼皇权。
这种想法不能说是错,只能说战豆豆遇到了值得信任的人,宁安也确实不负期望。
“大熙在庆国南部,等年关过后,我会陪你去大熙,先帮你解决碧茶之毒的事情。”宁安忽然说道。
李莲花诧异:“你能走的开?”
“那时候局面基本稳定,离开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你的毒不能拖了。”
听到这里,李莲花感到心中一暖。
他看着宁安,怔神良久,也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这份情谊。
最终,他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多谢!”
临近年关。
同样的大雪公平的降临了每一个王朝。
庆国被灭的消息,也随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飘散各处。
一时之间,天下震动。
所有皇朝都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如冉冉巨星升起的大齐,他们更记住了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名字: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