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其杀光以除后患,既不是仁者所为,也不能在短期内办到。”
“用兵作战的原则,当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楚王已经传了檄文,可再令人持印去幽州,策反袁氏诸将。”
郭图的想法,跟刘标和庞统不谋而合。
刘标不吝赞赏:“郭监军能谋善断,袁尚不能用,愚子也。”
“我有意以郭监军为冀州刺史,不知郭监军可愿担此重任?”
郭图大惊,连忙拒绝道:“我本降将,又无大才,不敢受让。”
刘标正色道:“就这么定了!我不仅会让你当冀州刺史,还会为你造势,让你真正当个冀州刺史,而非名义上的冀州刺史。”
“我要告诉整个幽冀的袁氏旧部,只要有才且愿意效力我的,即便是降将,亦可位尊刺史。”
“来日有功,三公九卿亦可虚位以待!”
潜意思就是:
你们觉得郭图德才不配当冀州刺史?
好!你们来投我,我给你们表现的机会。
郭图我都能让他当刺史,比郭图厉害的我难道还会吝啬封赏?
不论是千金买马骨还是成功学,只要能吸引人来投,刘标的目的就达到了。
郭图没有再推辞。
虽然郭图自称跟许攸一样寄情于山水之间当个骑驴客,但能真的有当冀州刺史的机会郭图又岂会错过?
乱世显名,求的就是功名利禄。
不想求功名利禄的,是不会显名于世的。
东门和南门的战事,并未持续太久。
袁尚弃城而逃,刘标西门入城,除了田丰和沮授带着死忠负隅顽抗外,大部分的南皮城将士都弃械投降了。
临近晌午。
众将压着田丰和沮授到来。
“田丰不降!”
“沮授不降!”
田丰和沮授虽然都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但都昂头挺胸,杵着脖子不愿地拖。
刘标起身,给田丰和沮授松绑。
田丰瞪着眼:“刘标,不要玩这把戏,我不投降,求速死!”
沮授反应更猛烈,直接就挥拳砸向刘标。
刘标截住沮授的拳头,轻笑:“别急啊。我又没说要招降两位。”
沮授松开拳头,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刘标回到席位上,道:“我爱兵如子,不愿在战后劳累将士;我爱民如子,不想在战后劳累民众。”
“可这南皮城经此一战,有不少的残尸断臂,若不好好安葬,必会滋生瘟疫。”
“两位都是冀州的名仕,想必不会拒绝为替尔等战死的将士收尸安葬吧?”
“就请两位,带着各自的亲随和家小,好生安葬阵亡的将士。”
“安葬好后,再来请死。”
田丰和沮授的面色变得复杂。
刘标又道:“强调一句,哪怕你们的儿女只有三岁,只要能下地走路,都得同去!”
田丰脸色再变:“刘标,要杀就杀,何必辱我?”
刘标冷笑:“成王败寇,我没兴趣羞辱你,也不会跟你讲大义。我既然赢了,规矩自然由我来定。”
“想死的方式很多,可撞柱可咬舌;可不论你死或不死,你的亲随和家小,都得同去。”
“这就是我的规矩!”
沮授拉住田丰,长叹一声:“我二人愿同去。”
刘标看向魏续:“魏捕虏,打扫战场,就交给你了。不要忘记隔绝疫源。”
魏续领命,押着田丰沮授离开。
庞统问道:“孟临是担心杀了田丰和沮授,会影响人心安抚?”
刘标点头:“田丰和沮授在冀州名头太大,门生故吏不少,若是死于我手,对幽州的攻心计就难以施为了。”
“更何况,许都的曹操还在虎视眈眈,若得知我杀了田丰沮授,定会趁机拉拢田丰沮授的门生故吏。”
“待彻底击破袁尚袁熙,再行处置吧。”
杀了田丰沮授,田丰沮授的门生故吏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