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握紧了拳头,心头一阵气恼。
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又来威胁我?
我就那么不受人待见吗?
“子敬先生,这信的内容能信吗?”吕蒙心中不服气。
如果因为一封信就在柴桑静观其变,我吕蒙的面子往哪儿搁?
鲁肃瞥了一眼吕蒙,淡淡开口:“信则有,不信则无。吕都尉又何必问我。”
吕蒙语噎,一股火气自心底滋生。
我问你还有错了?
只是想到周瑜临行前的叮嘱,吕蒙又将这股火气给压了下去。
若因愚蠢而令鲁肃受辱,周瑜是真会杀人的!
柴桑吴兵不敢动,偃月城的孙权又被气炸了。
“解斗?”
“这哪里是解斗?分明是看孤快要拿下江夏,想来抢好处的!”
“刘标小儿,辱孤太甚!”
“没破偃月城的时候不来解斗,孤增兵了就跑来解斗,这用意傻子都能看出来!”
怒吼间,孙权看向周瑜眼神又多了几分不愉。
在孙权看来:若不是周瑜给刘标送信,刘标也不会南下。
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孙权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毕竟。
若无周瑜给刘标送信,刘标虽然不会南下,但曹操也不会攻打襄阳。
蔡瑁更不会匆匆引兵回襄阳给孙权制造攻打偃月城的机会。
只能说:有因,才有果;倒果为因,就是在强词夺理。
周瑜敏锐的觉察到了孙权的那丝不愉。
平心而论,破偃月城的时机已经逝去,周瑜早就不想再在偃月城耗下去了。
用兵之道:识时务,知进退。
不识时务,不知进退,不懂得及时止损,只会陷得更深。
孙权不破偃月终不还的固执,以及那常挂在嘴边的“孤意已决”。
让周瑜在出谋划策上始终都受到了掣肘,如同一道枷锁锁住了周瑜的谋略上限。
反观刘标,自主性强。
刘标虽然不是徐州之主,但徐州上自吕布和刘备下至普通走卒,都会听刘标的。
没人能锁住刘标的谋略上限!
这让周瑜跟刘标的交锋,从一开始就无法对等。
周瑜再次想到了刘标在吴郡的话:公瑾兄当了这江东之主,若得了这天下可将天下让与讨逆将军之子;若不能得这天下,也可保孙家血脉不断。
周瑜不由暗思:若不受掣肘,又岂会处处被动被刘标牵着鼻子走?
周瑜又想到了孙策。
孙策在时,只要周瑜据理力争,孙策即便再不情愿都会听周瑜的。
可如今:
除了受憋屈,只有更憋屈。
周瑜没有开口。
开口也没了用处。
孙权增兵调走了豫章、庐陵和丹阳三郡兵马,后方城池空虚。
若孙权不同意“解斗”,被围的就不仅仅是柴桑了!
真让刘标不计代价的发狠,强行用兵丹阳、庐陵和豫章,直接断掉孙权的江上粮道。
孙权在江夏的水陆步骑,都得饿死!
“吴侯,你不该召我们来的。”豫章太守孙贲,第一个表达了不满。
你要打江夏证明有孙伯符同样的才能,我可以等。
你要逞吴侯的威风强行召我们前来,我可以忍。
可你要当着我们的面怨天尤人,那我就忍不了。
论辈分,我还是你堂兄!
论亲情,叔父的棺木还是我护送回江东的。
孙贲一开口,孙贲的弟弟孙辅也表达了不满:“吴侯,现在恼恨刘标又有什么用?”
“是战是和,得先定下来。”
“若要战,我立即回庐陵部署防御;若要和,我立即回庐陵表达诚意。”
孙辅话里话外都一个意思:这江夏你爱待就待,反正我不想待。
孙翊眼神凶悍,盯着孙权道:“丹阳有异心的宗帅不少,若得知刘标南下,定生异心。”
“吴侯若是没本事让刘标知难而退,我也要回丹阳了。”
孙翊虽然孙权的胞弟,但孙翊的性格更似孙策,不太喜欢跟孙权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