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以东,渠水河畔。
刘标令军中庖厨就地做炉三尺,又取肥羊数只清洗干净,涂抹上盐味香料,用铁箅装上,控火烘烤。
秋风习习,香味飘远。
闻到香味的野狗都忍不住汪汪直叫。
河畔已经立起了大帐,帐中席位主次分明,美酒果肴整齐的摆在桌上,虽然粗糙简陋但也不失礼数。
五百骑骠骑义围账伫立,背弓持枪。
人悍马壮,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路口。
刘标策马正中间。
赵云和太史慈一左一右,或枪或戟。
弓箭在背,剑盾在腰。
两人都是姿颜雄伟的大汉,远远望去,犹如两尊威不可犯的门神。
未到午时。
前方旌旗涌动,大旗上书“汉大将军袁绍”。
袁绍先来。
左边是披挂护卫的颜良,右边是儒袍青衫的郭图。
白马之战,颜良虽然兵败,但侥幸逃得一命。
至于文丑。
就没那么幸运了。
不仅中了荀攸“饵敌”之计,五六千骑还惨败于只有五六百骑的曹操。
若不是文丑死了,刘标都怀疑文丑是曹操的奸细,故意“演”袁绍玩。
公孙瓒的骑兵好歹是被强弓硬弩射杀的。
文丑的骑兵是因为抢辎重被曹操击溃的。
这是赶着给曹操送战马啊!
若没文丑送的战马,奇袭乌巢?
除非曹操让军士再长两条腿!
刘标见到袁绍,热情上前:“袁伯父肯亲自来,让小侄倍感荣幸啊。”
一声“袁伯父”,一声“小侄”,让袁绍听得心中欢喜。
袁谭跟刘标是义兄弟。
刘标喊声“袁伯父”,并无不妥。
不仅如此。
对于刚刚兵败的袁绍而言,刘标这声“袁伯父”相当于是在向袁绍表态:袁伯父啊,小侄我可是向着你的,待曹操来了你可别让小侄为难啊。
若是平日里,袁绍未必会承认刘标这个“义侄”。
如今局势倾危,大军奔溃在即,若还要摆出四世三公的架子,就真犯蠢了。
袁绍笑脸以对:“贤侄跟显思相交莫逆。如今亲自设宴,孤又岂能不来?”
寒暄一阵。
袁绍又问:“贤侄自徐州而来,可知显思如今在何处?”
刘标凑近:“我来兖州前,就已经派人知会了显思兄,料想显思兄不会来得太晚。”
袁绍更喜:“贤侄今日助孤,孤来日必有重谢。”
刘标谦逊道:“袁伯父客气了,这是小侄的本分。”
“只是今日一宴,小侄本意是为了劝和,若席间有言辞冲撞了袁伯父,还请袁伯父能海涵。”
袁绍大方挥手:“言辞争锋,有些许无礼也是正常的。孤又岂会因为些许言辞就心有忌恨?”
“以孤对曹阿瞒的了解,曹阿瞒必不会真心来赴宴,贤侄可有应对的准备?”
刘标不假思索:“小侄这次带了万余步骑,足以应付任何的意外。”
“若曹司空肯安心赴宴,小侄自然是以礼相待;若曹司空心存异心,小侄这万余步骑,未必懂礼。”
袁绍心中一惊。
万余步骑,足以影响整个官渡战场了!
正说间。
又来了一撮旌旗,大旗上书“汉司空曹操”。
“曹阿瞒来了。”
袁绍脸色不好看。
“贤侄,孤先入内,就不陪你了。”
刘标点头,让太史慈引袁绍、郭图及几个亲兵先入大帐,颜良则是引兵留在了大帐外。
不多时。
曹操到来。
左边是披挂护卫的许褚,右边.....是许攸!
刘标微微眯眼。
曹操竟然带着许攸来恶心袁绍来了?
来者不善啊!
刘标堆起笑容,热情招呼:“曹司空,别来无恙乎。”
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