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刘标小儿这是疯了吗?”
程昱狠狠谩骂。
从早到午,从午到晚,四门强攻就没停过。
打了一天,众将士皆是疲惫不堪,刘标竟然不退!
虽说程昱营中有专门的兵在埋锅造饭,但攻寨的刘标同样有睢阳城的吏民役夫送饭。
刘标这是要一鼓作气的将程昱这个营寨拔掉。
“东中郎将,不好了。”
营中校尉急急而来。
“四门都在传,说陈县已经被刘表攻破,韩浩将军已经被杀,大军正向许县进发,说要清君侧。”
程昱喝道:“这等乱我军心的流言,谁言斩谁!还需要向我汇报吗?”
校尉吓得满头大汗:“东中郎将,这消息是陈国的溃兵送来的。”
“末将虽然斩了几个,但溃兵太多,杀不完!”
“还有些溃兵见回寨的被杀,又投刘标了。”
“投刘标的又在骂,骂东中郎将。”
“如今四门都在传,已经堵不住了啊。”
程昱大惊,连忙策马到寨门。
只听得寨门外的陈国溃兵正在谩骂。
“程昱老贼,亏我兄弟来报信,让你立即引兵回去救陈县,你却杀我兄长,我跟你誓不共天。”
“程昱老贼,陈县都破了,你已经没粮食了。”
“程昱老贼,你又要让你寨中的兵吃你那秘制的脯吗?”
“程昱老贼,你逆天行事,又背人伦,你不得好死!”
“寨中的兄弟们,程昱老贼连自己人都杀,自己乡人都杀,你们跟着程昱老贼,是想死无葬身之地吗?”
“投了吧!程昱老贼今日注定死,我们何必给程昱老贼偿命!”
“蝼蚁尚且偷生,何必为了程昱老贼而死,你们死了,你们的妻儿都是程昱老贼的了。”
“......”
一口一个程昱老贼,又将往事戳破,气得程昱气血翻涌,怒气不断。
本就打了一天累了一天的军士,听到以前的同袍在劝降,一个个都变得迟疑。
又想到程昱的狠辣,众曹兵难免有兔死狐悲的悲戚感。
一时之间,四门人心惶惶,士气骤降。
“好狠的小儿!”
“先以强攻让将士身心疲惫,又趁机用攻心计乱我军心。”
“接下来,这小儿定还会强攻!”
程昱眉头紧蹙。
多年的经验告诉程昱,劝降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正才还在后面。
果然。
刘标又下令挑灯夜战。
一方士气高昂,一方士气低落。
这种时候,谁的意志强谁就能多几分胜算。
可曹兵被重重打击了士气,哪还有顽强的意志?
在艰难的防守下,陷阵营最先突破。
“程昱老贼,出来受死!”
一阵阵的怒喝声,听得程昱头皮发麻。
“东中郎将,撤吧!”裨将急劝。
一门破,其他三门破只是时间问题。
趁着还有三门的将士没溃散,集中一门突围才是最紧要的。
这裨将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程昱一刀砍杀。
“再有言撤者,立斩!”
程昱的凶狠,虽然短暂的凝聚了士气,但终究是徒劳的。
当第二门也被攻破后,即便程昱斩将督军,也没人想听了。
众人都奔向南门,欲走南门突围。
南门的强烈攻势,又将想跑的曹兵给堵了回来。
很快。
四门皆破!
剩下的曹兵全被围在了中间。
“弃械跪地者,不杀!”
刘标的声音淡淡响起。
周围响起了一阵“弃械跪地者,不杀!”
一阵阵兵器落地声响起。
程昱脸色铁青,喝令众人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