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小儿,只会恃勇,不会施恩,江东想杀孙策者不知凡几。”
“何须朕派兵讨伐!”
“倒是那吕布狗贼,朕自问不曾薄待了他,如今三番五次的轻慢朕。”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吕布狗贼,竟敢擅杀朕的使者,可恨!可恼!”
“若不发兵讨伐,朕心难安。”
纪灵大惊,抱拳再谏:“明上,若是讨伐吕布,刘备必会派兵相助。刘吕合兵,徐州难破啊。”
“臣听闻刘备之子刘标,常与民夫耕作于田间,可先遣刺客杀之。”
“吕布重利之辈,若闻刘标被刺客刺死,必不会再跟刘备齐心。”
“明上再遣使者游说吕布,定能说动吕布联姻。”
张勋大笑:“明上有精兵十余万,良将上千员。若破个徐州都要派遣刺客,岂不是令人耻笑?”
“臣只闻:弱燕不能抵强秦,故有燕太子丹派荆轲刺秦王;未曾听闻:强秦攻打弱燕,需要派遣刺客刺杀燕太子丹。”
“方今之势,明上强而刘吕弱,正如昔日强秦对弱燕。”
“明上,纪灵到是提醒我了。”
“为防刘备和吕布狗急跳墙,用刺客之术,明上切不可亲信了外来之人。”
“譬如陈宫和王楷。”
正殿中。
原本默不作声的陈宫和王楷,纷纷蹙起了眉头。
你要打徐州就打徐州,脏水泼我们身上又是什么道理?
“大将军之意,是臆测我是刺客了?”陈宫性子直受不得委屈,沉声反驳。
王楷亦是出声:“大将军,这没证据的事可不要乱讲,徒惹人笑话。”
张勋冷哼:“我从不乱讲!陈宫在徐州的时候就曾行刺刘标小儿,这主意还是王楷你出的。”
王楷气得肺都快炸了:“可我们行刺的是刘标小儿!”
张勋又哼:“又有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故意行刺,专程来淮南诈降的。”
“任你巧舌如簧,我不信你们!”
陈宫气得浑身发抖。
当年在兖州何等的意起风发,振臂一呼兖州全境皆反;如今到了淮南,竟然连张勋都能当殿嘲讽了。
“大将军要攻徐州便去攻,又何必牵扯我二人。”
“若是担心我二人在寿春生事,不如让我二人去丹阳游说祖郎攻孙策。”
陈宫冷哼,不愿跟张勋纠缠。
张勋眯了眯眼,遂又向袁术拱手:“明上,我正有此意。可让陈宫和王楷二人去游说祖郎。”
“如二人能游说祖郎击败孙策,我负荆请罪登门道歉;若二人不能游说祖郎击退孙策,那便是有二心。”
王楷气急:“游说祖郎可以,可祖郎若击退不了孙策,跟我二人又有何干系?大将军要杀我二人就明说,何必拐弯抹角!”
张勋大笑:“我要杀你二人,又何须让你二人去立功?你们不是自诩兖州名仕、足智多谋吗?”
“现在机会摆在你们面前,正是你们向明上证明才能的时候。”
“你们也可以拒绝,毕竟这游说祖郎也是大事,无能之辈也会坏了明上大计。”
陈宫握紧了拳头。
我竟被小觑到这种程度。
良久。
陈宫强忍怒气,向袁术请命:“明上,臣愿与王楷同往丹阳游说祖郎。若不能击退孙策,我二人提头来见。”
袁术扫了一眼陈宫和王楷,淡淡开口:“准!”
待陈宫和王楷忿忿退出正殿,袁术又看向张勋:“大将军激将之言,今后可慎用。”
张勋忙应道:“臣谨遵明上训诫。”
沉吟良久。
袁术这才徐徐开口:“韩暹、杨奉,出列。”
殿中两将,拱手而出。
正是在洛阳被曹操驱逐的韩暹和杨奉,二人争势失败,又南下投了袁术。
“朕欲用你二人为先锋,可愿效力?”
袁术的语气中看不出喜怒,锐利的目光也盯得韩暹和杨奉发麻。
敢不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