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招面有得意。
装。
继续给我装。
“好吧。我承认方才略有隐瞒。”简雍摊手。
略有隐瞒?
弓马娴熟都被你谎称为不善弓马了,这叫略有隐瞒?
牵招盯着简雍,静待下文。
简雍又瞅了瞅左右:“实不相瞒,这赵云以前是公孙瓒的部下。后来玄德在公孙瓒麾下当别部司马时,赵云替玄德统骑兵。”
牵招点头:“那我知道这赵云是谁了。怪不得大将军对袁熙公子的举荐兴致缺缺。”
“昔日大将军初入冀州时,曾传檄定冀州诸郡国。赵云受郡人推举,率常山国义从吏兵投了公孙瓒,让大将军气恼不已。”
简雍面色一喜:“竟还有这等隐秘。子经,子龙跟着你是没前途的,你这不是在替玄德报恩。”
“徐州正是用人之际。玄德又尚有八百义从骑兵没人统领,若子龙去了徐州,定能建功立业。”
“如此,才能称之为报恩。”
牵招嘁了一声:“玄德真在常山落魄染病?”
简雍打了个哈哈:“这不重要。子龙曾在幽州替玄德统骑兵,这也是恩。”
“自古恩不论大小,有恩必报,方为仁义。玄德正是仁义之人。”
“一事不烦二主。我近几日不方便出城,就劳烦子经去赵村给子龙传个信。”
牵招瞪眼:“好个一事不烦二主。我是大将军府的督军从事,你当我很闲吗?”
简雍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你不仅是大将军府的督军从事,还兼领乌丸突骑。你很忙,可我也很忙啊。”
牵招不信:“你一个来邺城出使的使者,能有什么忙的?”
简雍捻着美髯:“大将军出了榜文,邺城有愿去徐州任职的,会来驿馆寻我。”
牵招愕然:“大将军怎会出这种榜文?我不记得大将军跟玄德交情这么深。”
简雍拊掌一笑,又压低了声音:“大将军想让玄德在徐州挡住袁术,我就趁机在大将军面前哭穷。”
“大将军不仅出了榜文,还派了夏侯博等五人携带金银随我去徐州,要就地购粮募兵。”
“大将军,仁义啊!”
牵招无语。
大将军请你去赴宴,你在大将军的宴席上哭穷。
大将军又是个好面的,看你在宴席上哭穷这不答应也得答应。
“宪和,你也不怕丢了玄德的脸面。”牵招半晌憋了一句。
简雍不以为意:“大将军海内之望。在大将军面前哭穷,又岂会丢了玄德的脸面?”
“子经,你多虑了。”
“依我看啊,你也应该时常在大将军面前哭穷,今后没准就成了冀州的上将。”
“以你之才,跟沮授一样监统内外,我觉得很行。”
牵招不受恭维,“嫌弃”似的挪了挪位置:“别瞎吹。沮公之才,十倍于我,又岂是我能比的。”
“嫌弃”归“嫌弃”。
牵招在刘备的事上也格外的重视。
跟简雍分开后,就亲自策马前往城外赵村。
能让刘备专程派人来寻的,牵招也想见见对方有何等的风采。
简雍则是回到驿馆跟陈到汇合,又让陈到在驿馆中竖起一旗,上书:徐州从事中郎简雍。
“简先生,你这是?”陈到不解。
驿馆人来人往的,竖这旗是生怕人瞧不着?
“若有人来寻我,一定要热情款待。”简雍醉意上头,趴桌就睡。
陈到无语。
简先生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怎么热情款待?
来个人都会觉得简先生你无礼。
如陈到所料,大部分因榜文而来的士子一见简雍这趴桌就睡的姿态,觉得简雍心不诚,纷纷拂袖而走。
只有少部分士子留在了驿馆中静待简雍醒来。
可简雍仿佛忘记了这事一般,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留在驿馆的士子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