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标更是狐疑:“温侯不用小侄代笔给萧建去信?”
吕布拍了拍胸口:“贤侄莫要小觑本侯,本侯也曾当过主簿,又岂会不知道如何去信?”
“贤侄,你不要对本侯有偏见!”
“你是农都尉,这军务就不需要你再劳累了,本侯麾下人才济济,足够了。”
仔细审视了吕布的表情,刘标没觉察到有作伪的迹象。
莫非,是我想多了?
刘标放弃了狐疑。
既然吕布有自己的想法,刘标也不想多去劳累。
大方向都给吕布制定好了,具体如何实施就让吕布自己去执行了。
若是事无巨细咸都决之,刘标也怕折寿。
大好的年华尚未享受,岂能英年早逝?
看着刘标离去的背影,吕布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刘标方才那一席话,吕布就记住了一句给萧建去信:不为友,则为敌。
至于其他的,吕布记不住也不想记住。
只要将刘标捆去军中,让刘标的切身利益受到影响,还不得乖乖的出谋划策?
军中又没有严夫人的庇护,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哼嗯哼。
好贤侄啊,本侯可终于逮着机会了!
府外。
陈登见刘标出来,上前询问:“长公子,可有劝好温侯?”
刘标点头:“温侯已将心思放在讨平琅琊国诸县上,元龙先生去了下邳,可让家父助温侯一臂之力。”
刘标又将讨平琅琊国诸县的方略简要陈述。
陈登猜道:“长公子是想让刘使君派兵牵制东海的昌豨?”
刘标轻轻摇头:“不止如此!”
“昌豨为人,残暴寡恩,贼心极重。若不得重用,必生反心;若得重用,必祸士民。”
“我有意让家父趁此机会除掉昌豨。”
陈登沉吟片刻:“昌豨用兵凶狠,麾下又多为黄巾悍匪。亦曾引兵攻破彭城,不可小觑。”
“依我之见,不如许以重利、辅以官爵,招募昌豨为己用。”
刘标再次摇头:“家父施政,以仁义为本;徐州境内,不许有贼**害士民。”
“趁着徐州暂无外敌,这是除掉昌豨的最好机会;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今后家父必会被昌豨掣肘。”
若是旁人,刘标或许还会考虑招募为己用。
在昌豨面前,吕布都不配用“反复无常”这个词。
吕布的反复无常,好歹有迹可循;昌豨的反复无常,那真就是字面意思的“反复无常”。
心情不好了就反叛,反叛了又投降,投降了又反叛,反叛了又投降,投降了又反叛。
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陈登不再反对:“长公子的意思,我会如实回禀使君的。”
又跟刘标聊了些许县的见闻后,陈登径自乘船回了下邳。
刘备得到陈登归来的消息,喜极而泣,一路策马出城来到泗水渡口。
“元龙一路辛苦,今见元龙归来,吾心甚安。”刘备握紧了陈登的手,尽述衷肠。
陈登亦是感动。
人生能得知己,虽死无憾。
叙了旧,刘备又牵来马匹,跟陈登并骑而行。
聊及天子只封了吕布为平南将军时,刘备不由蹙眉:“吾为徐州牧、平东将军,奉先兄只为平南将军。如此封赏,是故意要让吾与奉先兄不和啊。”
“可知是何人替曹操谋划?”
陈登面不改色:“曹操麾下,颍川荀彧荀文若。”
是谁都可以,总之跟我和长公子无关。
陈登隐瞒了刘标的《赠司隶校尉书》。
若让刘备得知《赠司隶校尉书》的署名,陈登都怕刘备直接策马去彭城将刘标给捆了。
那些夸赞之词连陈登看了都觉得“羞耻”,也就曹操会“欣喜若狂”“视若珍宝”。
刘备不疑有他,轻叹一声:“颍川荀文若,号称有王佐之才,只可惜助曹为虐。”
顿了顿。
刘备又问:“温侯没能得到豫州牧的诏命和印绶,可有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