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混沌原初神只!”
“咳,最初秩序的缔造者……”
“时间与空间的主人!”
“……璀璨华丽的混沌本身。”
“我最为伟大的祖父!”
“……曾祖父。”
“卡俄斯大人!受贱孙一拜!”
“……受曾孙一拜!”
“吾贱神塔纳托斯,不配亲吻您的手背!”
“……”卡俄斯的面相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变化,但塔纳托斯却还是捕捉到了他脸上的表情。
是一种尬到想死般的表情……好好好。
又犯到贱了……不对,是又多活一天。
露出这种表情就意味着此刻他的尴尬盖过了怒火。
很好,那就有唠嘴皮子的空间了。
“……塔纳,你不必带着自己的儿子这般行此大礼。”
“所以我有什么错!”
“曾祖父!给句痛快话!”
卡俄斯一愣。
自己在他们印象里脾气就这么不好吗?
“所以,你们觉得我是来找你们麻烦的?”
卡俄斯发出嘈杂,混沌,却又空灵的声音道。
“不是吗?不是看贱孙我躺在塔尔塔洛斯闲了两年多时间,一直在撸狗,觉得不爽吗……”
“还是说曾孙做了什么事又不合您的心意……”
“……塔纳,不得不说。”
卡俄斯缓慢走过了跪在地上的塔纳托斯和伊瓦尔,接着一下就瘫在了沙发上。伸手拍了拍这丑丑的懒人沙发,发出一声轻笑。
混沌的声音,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这,感觉像是珍夜会喜欢的东西啊。”
“……”
“你各方面,都越来越向珍夜靠拢了。”
塔纳托斯闻言却目光一凝。
伊沃说自己像珍夜,他姑且还会觉得有些开心。
但眼前这位派头很大的祖父说自己像珍夜……他可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别这么紧张,塔纳。”卡俄斯微微侧过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死神父子。
“起来吧,我瞧不上此等大拜。”
“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开口说有什么事,老头子。”塔纳托斯跪在地上,眼神渐渐变得冷淡。
“……你现在这般眼神,才是我最为熟悉的塔纳托斯。但塔纳,我不喜欢你这个眼神。
“我此番来见你,只想跟你说一件事。”
“安……出现了。动静很小,时间也很短……但的确出现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这位几乎被遗忘的神只,再次出现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塔纳托斯皱着眉头道。
“哈哈……那个生命力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的青年,或许你可以在安的身上,寻找到彻底解决他的办法。”
“以及你这段时间都一直在苦苦追寻的真相……塔纳,我的孩子。”
卡俄斯伸出手,塔纳托斯便很老实的凑到了卡俄斯的身边来。
“塔纳,我想过了。
“那个女人最擅长在塔尔塔洛斯制造我最为欣赏的混乱。用谎言玩弄人心,将你们所谓的崇高,神性,尊严,通通编织成了一个个可笑又丑陋的笑话。
“多有意思的喜剧……也许我不该介意才是。既然如此,我还有何理由将你们二人隔绝?”
“……您现在说这话,可有些晚了。”塔纳托斯被卡俄斯伸出的手拍着肩膀。但他仍然是面无表情。
“不晚。”
“那时,她有她的乐趣,你有你的乐趣。”
“而现在我才意识到,冥界少了这么个人儿,我会失去很多乐趣。”
“说些你关心的吧,她还活着,塔纳。”
“或者说,她死得还没那么透彻。就像是盒子里的猫一样……这是人类提出的,有趣的比喻。”
“而最终她是死是活,则得看你有多大的觉悟……”
“我受够你了,老头子。”
“……真是急躁。”卡俄斯不断诡异变化着的嘴里再次发出轻笑。
“滚。”
卡俄斯没有再停留。身体变得越来越混沌,就这样最终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消失在了小屋中。
“……爸。你好牛波一啊。”伊瓦尔一直跪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卡俄斯走后才敢站起来……当然,一站起来他就给塔纳托斯竖了个大拇指。
“对!就是不能给这臭老登什么好脸色看!”
塔纳托斯闻言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双手插兜,像是在装大逼。
结果突然如梦初醒般脑袋朝后一仰!
“啊,我,我吓死了!”
“呃……”
“我,啊!瓦达西!刚刚居然对着那个臭脾气的老头子!”
塔纳托斯语无伦次,和癫痫发作了一般开始抓住身边任何能抓住的东西,然后面无表情的剧烈颤抖……
“爸,说话就说话,别拽我头发……”
“那个,坏了,这老头子,之后该不会想着要报复我吧!”
“爸!原来你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
“诶?我只是被这老头子气得要死,所以我刚刚说了什么?”
“……你要他滚。”
“呼——”塔纳托斯面无表情的捧着自己的脸,倒吸一口冷气。
“但……爸。你知道刚刚那老头子还跟你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好消息吗?”
“完了完了,要被老头子蓄意报复了……”
“他说珍夜可能还活着!”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