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九要给米其莲做人工呼吸,而静之面色越来越冷的时候,那一整个晚上不知道哪儿去了的大帅,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他一把将林九狠狠地推开,随即迅速地接替了林九的位置,开始给自己的妻子做起了人工呼吸。
吹了几次气,没用。
大帅怒不可遏,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掐住了林九的脖颈,声嘶力竭质问着:
“你为什么要淹死我老婆?!”
尽管心中对林九今晚的表现感到有些醋意横生,但静之毕竟还是明事理之人。
她伸手用力打落大帅紧掐着林九脖子的双手,然后愤愤不平地冲大帅喊道:
“你老婆被魔胎附身,阿九不这样,她还是要死,你呢?一晚上发生这么多事儿,你上哪儿去了?”
大帅突然想起刚刚与那个女人的一场艳事,瞬间熄了火。
静之望着面无血色,满脸自责的林九,她的心里一阵酸痛。
她想,他可能还喜欢她的吧?
那她再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她缓缓走到门口,看着站在喷水池上的恶婴。
突然觉得他俩有些同病相怜。
强求,是没用的。
“吵什么啊?”
躺在地上的米其莲突然一声嘤咛。
静之回头看去,林九面露喜色看着地上的米其莲,静之的眼神却迅速黯淡了下来。
“啊!”
米其莲一声痛呼。
蔗姑回头看了精神恍惚的静之,跟一脸喜色的林九,忍不住叹了口气,把他们都赶出去。
“她要生了,都出去。”
林九:“遭了,没有灵魂孩子出生会变白痴啊。”
蔗姑思索了一下,“我有办法!”
她走到后门唤了一声:
“谁要投胎啊?”
一群小孩推推搡搡走了过来,有些嫌弃地看着里头肥头大耳的大帅和盯着林九看的米其莲。
出轨的爹,三心二意的妈。
谁爱要谁要!
所有小孩纷纷后退一步,并疯狂摇头。
蔗姑看了看身后已经快把孩子生出来的米其莲,没有办法,只得去抱了不会走路的小豆丁过来。
没想到刚把小豆丁放到米其莲身边,他就跟见了鬼似的,一溜烟爬到静之脚下,哭得震天响,扒着静之的小腿,死活不愿意投生到他们家去。
蔗姑:“师兄,这……我没办法了,总不能强迫他们,会遭报应的。”
林九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都是命。”
随着孩子一声啼哭。
米其莲诞下一子。
那直直的眼神,仿佛在昭示着他是个傻子的事实。
大帅心里还对米其莲残存着一点情意,他把孩子抱了过来,安慰道:
“没事,我们还能生……老婆,这个孩子要叫他什么名字?”
米其莲眼神落到了站在门口的林九身上,低声呢喃道:
“就叫他爱英吧!”
大帅脸黑了。
一个男人,再怎么能忍,亲生儿子的名字竟然是对情敌的示爱,这tm还不得暴怒?!
“阿莲,我三番两次忍你,奈何你不知悔改,好好好,既然你还喜欢他,那我成全你们,我们……离婚吧。”
……
然而,这所有的纷纷扰扰,都已经与静之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在米其莲喊出那句饱含深情又略带讽刺意味的“爱英”时,以及那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投向静之之际,她已经悄悄走掉了。
等到林九听完米其莲跟大帅的争吵,林九下意识地回过头,想要寻找静之的身影,却发现佳人早已不在。
“蔗姑,她人呢?”
林九焦急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惶恐与不安。
蔗姑站在原地,脸上满是复杂难辨的神情。
她默默地注视着林九,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
“她跟我说......叫你别再找她了,她说她不想当第三者。”
听到这句话,林九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猛地向后退了两步。
随后,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出了大帅府。
林九一边奔跑着,一边大声呼喊着静之的名字。
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恨不得立刻找到静之,向她解释清楚这一切。
……
此时,静之坐在大帅府最高楼的屋顶,手里夹着从蔗姑手里讨来的烟,点上火。
微抖着手指轻轻吸了一口,随着烟雾慢慢吐出,心里的疼痛愈发剧烈。
蔗姑,你也骗人呢。
抽烟,能解个鸡毛的千愁。
心口痛死了。
她抬手抽出嘴里的烟,用掌心擦了擦眼角的泪,站起身往下一跃,朝任家镇的方向跑去。
……
就在林九还在省城漫无目的地找人的时候,静之已经回到任家镇喝上酒了,虽然是大早上。
酒楼的老板看着眼前这位大清早便开始豪饮的女子,几次想要开口劝说,却都欲言又止。
最终,他实在忍不住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说:
“我说,我说姑娘,这一大早的就喝这么多酒,恐怕对身体不太好吧?”
然而,静之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个略带几分醉意的笑容。
她伸手往怀中一摸,掏出几枚亮闪闪的大洋放在桌子上:
“再去给我拿两坛酒过来,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差你酒钱的!”
老板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其中一枚大洋,将其余的又朝着静之的方向轻轻推了回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摇着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