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你。”他对她大吼,“跟我去看他。”
“那是他傻,他笨,他受伤了我没有义务去看他。”绝美冷艳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好,算你狠。”瞪了她一眼,他气愤的甩门离去。
紧紧捉住胸前的衣服,像钻石般晶莹的泪水滑下眼眶,指尖轻触眼角的泪,她为什么哭了,为什么流泪,心好痛,好像被人用手掐住一样,痛得她快喘不过气。
上好的檀木做的大门被人打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扑入鼻翼,楚焕宸皱了皱鼻子。
略带色彩的眼眸在看到来人后黯淡了下来,袁天翔别过头看着窗外随风摆动的绿叶,他在等她,一直在等她,每次听到开门声,他总会满心期待地看着门,可每次来的人都不是他最想见的,也许她有事耽搁了,他总是这样对自己说,唯有这样他才能不这么难过。
“那个女人,她没来。”明知道这样说会让他更难过,可他不想再让他自欺下去。
床上的身躯颤抖了一下,看向窗外的眼眸空洞的可怕。
“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清楚她接近你不是出自真心的,为什么还要把这么一颗毒瘤留在身边。”
“霜儿不是毒瘤。”他激动的朝他大吼。
被他这么一吼,他的脾气也上来了,“你看看你自己,为了那个女人搞得满身伤痕,全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可她却一次也没来看过你。”
“好了,别吵了,大家都是兄弟。”听到吵闹声的褚旭推门而入,“焕宸,我看你还是先出去吧。”推了一下楚焕宸,他低声说道。
看了一眼倔强地别过头袁天翔,他挫败的走向门口,“她早就变了。”停顿在门把的手拉开门。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被单下的手握的泛白,心因他的话撞击了一下,他知道,他早就知道她变了,可只要他没变,她一定会像以前一样的。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帮他把被子拉高,“半夜如果不舒服的话就按一下你床头的按钮。”他不放心的叮咛,没有听到任何回答,他摸摸鼻子走了出去。
寂静的深夜,大多数人都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只有知了仍唱着那曲永恒不变的歌,月光有些朦胧,透过窗把床上的人的脸照得惨白。
全身各处伤口传来的痛让袁天翔呻吟了一声,浓眉皱起,身上不断冒出冷汗,汗掺进伤口,一股撕心的痛让他倏然握紧双手,指甲嵌进掌心。
门被人轻声开启,轻轻的脚步响起。
熟悉的香味让他忘记了身上的伤痛,是她吗?霜儿是你吗?他并没有睁开眼,心中的狂喜取代了疼痛
虽然是黑夜,但他身上的血仍刺目的让人心惊,白色的绷带已被血染红,纤细的手小心翼翼地把绷带解开,狰狞的伤口让紫霜心一紧,拿起一旁的翡翠玉瓶拔来瓶塞她把药粉倒在发炎的伤口上,底下头往他的伤口轻吹了几口气,仿佛这样就能让他身上的的痛较少一点。
紧皱的浓眉松开,身上的灼热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沁心的清凉。
把他的手放进被单里,她转身。她在干嘛?居然帮他包扎伤口,他受伤关她什么事?星辰般的金眸敛了下来,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袁天翔是敌人,她不能心软。
“霜儿,要是拿不到作战图就算了,再想别的办法,袁天翔是个危险的人物,你回来吧。”手机的另一头,国王不放心的吩咐。
“父王,在等一阵子,我来这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我画了这里的地形图,这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我很快就拿到了,你别担心。”搜索着一旁的矮柜,紫霜回答。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那里有那么多黑暗界的人,父王怕他们对你不利。”
“放心,他们不会对我不利的。”甩了甩酸痛的手,她挫败地垂下双肩,这个重要的密室是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破解设在门口的机关,如果连这里都没有的话,那会在哪?她连墙壁都一一敲过了,还是没有。
国王还在手机的另一头重复着那不知说过多少次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正中央的一副巨大的挂画引起她的注意,“父王,我有事先挂了。”不等对方回答,她匆匆结束对话。
那是一副很唯美的画,繁星点点,身穿白衣的天使,以一种洞察人心的眼神看向远方,张开双翼似乎想守护什么。
很讽刺,黑暗界的人居然挂着天使的画,纤细的手轻点画的边框,紫色的光芒在画中流窜,画慢慢的往旁边一斜,雪白的墙有着一个银白色的密码锁。
一串数学涌入脑海,她摇摇头,应该不可能,里面可是机密的东西,他不会那么笨吧?可试一下又损失,犹豫了会,她还是伸手在密码锁上按上她脑海里的数学~她的生日
像石门打开的声音响起,一小块墙突然升了下去。中间一处空着的地方放着一张卷着的平宣纸,拿起纸的手竟开始微微颤抖,心被莫名的情绪占满,密码居然是她的生日,他是傻瓜吗?这么重要的东西…
手倏然握紧,天翔喜欢她,她一直知道,所以她才敢冒险进来这里。
把平宣纸放回空格,她不可以伤害天翔,可是,如果顾及他的话,父王他们怎么办?他想要打宫殿,她要先下手为强,打开平宣纸,详细的战略图跃入眼帘,确定自己把图中的战略记稳后,她才把图放回原位,这份不能拿走,以免他们怀疑,她得回去重新拟一份。
任务完成了,她是不是该走了?静静地看着窗外,怀里紧紧抱住白色大布偶,是她当初带来那只爱心兔,只是一想到离开,这里又开始疼了,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她下意识把布偶抱紧。
“霜儿,吃早餐了。”已逐渐恢复的袁天翔轻声叫道。
“嗯。”并没有动身,她把玩着爱心兔的耳朵。
“霜儿?”空气中让人窒息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低声唤了声。
“霜儿想父王了。”顶着爱心兔的头,她轻声说。
脑袋一空,他全身僵硬起来,她要走了吗?她的目的达到了吗?如果这次她一走还会回来吗?“会回来吗?”他艰难的开口。
“不会。”对上她的眼睛,她缓缓的说。
一股惊慌涌上心头,“天翔,天翔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我对那些东西没兴趣。”既然目的达到了,她也不需要装下去。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你要给我吗?”站起来,她冷淡的说,“那么想我留下来,我可不是以前那个傻子了。”
“没关系,我只要你留下来。”只要她是霜儿,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不在乎。
俊逸的脸没有丝毫的惊讶,“你早就知道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那为什么还把我留下,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你不会。”
“你对我还真是有信心啊,其实我早就想走了,看到前几天你为了我受伤,所以才延迟而已。”这只是个借口,他不知道她的目的,否则到时他们改变策略,那她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所以我好了,你就要走了,是不是?”
“是。”她转身背对着他。
他僵在原地,桌上的水果刀因阳光的折射变得闪亮,他毫不犹豫地拿起刀子在自己的胸口上狠狠的划了一刀,如海棠花般红艳的血跟快就把白色的衬衫染红。只要他受伤,她就不会走。
衣服划破的声音让她猛然回头,心狠狠的抽痛,想被人用手掐住一样,斑驳的血痕与白色衬衫对比,显得特别刺目。
毫无血色的唇扬起一抹微笑,脸惨白的透明,“我受伤了,你是不是不会走了?”
眼眶一热,她紧咬下唇,为了不让她离开,他竟这样伤害自己。
“头儿。”楚焕宸的叫声让把紫霜想靠近袁天翔的脚步缩回。
“头儿。”见到满身血痕的袁天翔,他惊叫一声,快步走过去扶住他,“又是为了你。”
“带他去止血吧,我走了。”她面无表情地转身。
“每次都是这样,为了你他命都不要了,可你呢,连多看他一眼也不肯。”点住他的穴道,他气愤的朝她大吼。
“有时间凶我,还不如早点送他去找医生。”拉开门,没有丝毫的眷恋,只是,没人看到那双金眸中一闪而逝的哀伤。
是她的刀子不够深吗?为什么这样都留不住她,一阵晕眩感涌上来,她还是走了,而且不会回来了,意识渐渐模糊,他只隐隐约约听到楚焕宸焦急地喊声。
“头儿,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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