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们亲兄妹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父母的教育是脱离不了关系的。
自小,周舒晚的姥姥、姥爷就太看重长子了。
一群小的都必须下地干活,但钟大舅却可以去上学,家里的活什么都不用干。
从小,只要他开口,就没有不允的。
在钟大舅心里,底下的弟弟妹妹就像是他的仆从,而非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
但说这话还有什么意思。
钟缇云动作麻木地炒菜,盛盘。
午饭后,齐铭郁取出地图,平铺在桌面上,仔细研究着基地附近的地形。
他用笔在地图上标记出一些地点,钟大舅他们对基地不熟悉,又是这样恶劣的天气,应该不敢贸然离开基地。
所以他们可能会选择藏身在基地外围的避难所附近。
他在地图上圈出几个可能的藏身地点。
周舒晚便说道:“他们身上应该没有多少物资,而且大舅腿部受伤,行动不便,他们需要食物和药品。”
她眼睛一闪,目光定在地图上的暖房。
如果,钟大舅他们佯装幸存者,躲在了这里呢?
齐铭郁也是猛地警醒,是啊,如果是灯下黑呢?
“好,那我们就先按照这个思路去搜查。”
周舒晚再次清点空间里的物资,将一些武器、药品、食物和保暖衣物整理出来,放在随手可取的地方。
鹅毛大雪半下午又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周舒晚他们本来还在犹豫该怎么兵分两路,一路在家警戒,一路去厂房查看情况。
现在好了,也不用出去了。
就一心一意守在别墅里警戒四周就好。
齐铭郁和周江海拿了工具,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在别墅外围开始布置陷阱。
在雪地里挖上近一米的坑,将削尖的木桩埋进去,上面覆盖上薄薄的雪层,做好伪装。
钟缇云和庞奶奶则将一楼三楼的窗户全部封死,只留下二楼的一个窗户。
齐铭郁在别墅外围设置陷阱时,铁锹触碰到坚硬的冻土层,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却突然,他发现别墅后方的雪地里,凌乱的脚印和暗红色的血迹即使在大雪的覆盖下也清晰可见。
这些印记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邻居家的院墙边。
齐铭郁目光一凝,别墅区不可能全部像周家这样奢侈,院子里包括露台全部都用上了玻璃。
他们的邻居家,就是一般的大院子,大露台,院墙高耸,院内的情况被遮挡得严严实实,还容易藏身。
他握着铁锹的手紧了紧,轻易就从墙上跳了进去。
邻居家的院子,因为没有玻璃的阻挡,积雪更厚,几乎没过了膝盖。
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雪,走到院墙边,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
脚印凌乱,大小不一,似乎不止一个人。
血迹已经凝固,颜色暗红,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弯下腰,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血迹,已经冻得硬邦邦的。
别墅的窗户都紧紧关闭着,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齐铭郁握紧手中的铁锹,警惕地靠近别墅,轻轻叩响房门。
许久无人应答。
深吸一口气,他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雪地中格外刺耳。
屋内一片狼藉,家具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客厅里,邻居一家三口倒在地上,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早已冻僵。
齐铭郁连忙上前,迅速检查他们的情况。
冰冷僵硬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沉,确认三人已经死亡后,他起身仔细搜查别墅。
楼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齐铭郁心中一凛,握紧铁锹,放轻脚步,缓缓上楼。
他在外面布置陷阱,没有拿武器。
但铁锹也足够用了。
二楼的房间里,钟大舅和钟庆辉正翻箱倒柜,将找到的物资塞进一个大背包里。
他们二人似乎太投入了,完全没有听到下面的动静。
也可能是暴风雪的怒吼声,掩盖住了齐铭郁的动静。
看到突然出现的齐铭郁,两人都愣住了。
短暂的惊愕后,钟庆辉眼中闪过一抹凶光:“爸,我们得赶紧撤!”
“撤个屁!外面冰天雪地的,哪里有藏人的地方!”
钟大舅也从桌上抓起一把匕首对着齐铭郁:“我们俩跟他拼了!”
钟庆辉便也拿了一把大刀,恶狠狠地扑了过来:“既然你来了,那我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齐铭郁侧身躲过钟庆辉的攻击,有力的大掌一拧,钟庆辉便痛苦地大叫一声,跪倒在地。
双臂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耷拉一旁。
与此同时,周舒晚也已经跟了上来,张弓搭箭,瞄准了钟大舅。
一支羽箭破空而出,正中钟大舅的肩膀。
钟大舅惨叫一声,捂着肩膀倒在地上。
齐铭郁将钟大舅父子五花大绑,押回了周家别墅,像拖死狗一样拖进别墅一楼的杂物间。
钟缇云看到仇人落网,一直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冲进杂物间,对着钟大舅父子破口大骂。
她一把揪住钟庆辉的衣领,扬起手,“啪啪”就是几个耳光,怒斥道:“畜生!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竟然敢打沐沐的主意!你还是人吗?!”
钟庆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眼神怨毒地盯着钟缇云,眼里满是仇恨。
齐铭郁从杂物间角落里翻出几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将钟大舅父子锁在墙角,又将两人身上所有的物资全部没收,扔到一旁。
然后便将邻居一家遇害的消息告诉了周江海和钟缇云等人。
钟缇云和周江海都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