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致身体一僵,有些怔忡地看着边适,他的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说话。
体重测量结果出来了,边适一八几的身高,体重才一百一十斤,已经不是偏瘦,而是瘦成了皮包骨。
将致提着他的腰,把他放在地上,看似镇定道:“回母星后,我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边适淡淡的笑了笑,“其实我的胃早就被我折腾坏了,瘦一点也挺好的。”
他伸手覆上将致的脖颈,手指触到那处脆弱的地方,手下微微用力。
“我问你问题为什么不解释呢?你的声音在颤抖,又在心里编什么谎话骗我?”
将致觉得有些窒息,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随后又伸手拉开边适的手,攥在手里捏了捏。
“耳朵的事不重要,反正它已经听不见了。”
“我没什么影响,照样可以上战场。”
听着将致的话,边适心里堵得慌。
他抽出自己的手,推开将致的胸膛,“耳朵听不见这么大的事,被你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小孩子疼了都知道哭,你还非得让自己这么委屈吗?”
边适说完,眨了眨眼睛,嗓子酸涩地说不出话。
将致轻笑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了,去甲板吧,透透气。”将致重新拉住他的手,领着他往前走。
边适走在后面,看着紧握的手,又顺着往上看见将致宽阔的脊背,轻轻叹了一口气。
边适觉得人类的情感矛盾又复杂,他自诩自己独一无二,从不把问题想的复杂,于是遵循内心此刻的感受,追随着将致的步伐。
飞船甲板上,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罩,能看见宇宙中气势磅礴的迷人景色。
边适以前还觉得稀奇,后来在宇宙中漂泊久了,渐渐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仰面躺在甲板上,将致也挨着他席地坐下。
边适神色淡淡,听不到将致的解释,让他心情很糟,干脆把头抵在将致的腰上,“将致。”
将致顺了顺他的头发,低声道:“耳朵是将枭打的,当时情况复杂,他自己恐怕也没想到我会伤得这么重。”
边适蹙了蹙眉,“什么时候?”
“绯泽出事的那天,你受伤晕过去,后面的事你不知道。”
果然是那天的事。
边适吸了吸鼻子,坐起身,扒在将致的耳朵,“真的听不见了?一点也听不见了?”
“嗯。”将致握住他冰凉的指尖,安慰道:“还有一只耳朵能用,实在不行就去装个义耳,现在科技发达,我没事......”
边适嗓子有些发酸,“假的就是假的,怎么能比过自己的东西呢?”
将致不说话了。
边适抿了抿唇,垂着头,脑子走马观花闪过最近的一系列事情。
心脏酸胀得发疼。
边适猜到将致的耳朵受伤多半也跟他有关系。
将枭那么不讲理的人,又冷血无情,对自己的亲儿子也下这么重的手,还不知道此次回母星后会经历什么。
边适叹了一声,躺在将致腿上,周身被白雪味萦绕,或许身体已经习惯了,现在也没有排斥感,甚至会觉得异常安心和舒坦。
他不想讲话,大脑开始停止思考,就想时间停在此刻,大不了他不去找边越,也不回母星,那样他的生活或许会变得简单些。
将致轻轻拂过边适的后颈,指尖触摸到的那块软肉格外炙热,还能看见上面有他留下的牙印。
将致的眸色深了深。
将枭知道了边适的水系异能者身份,回到母星后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必须得在将枭发疯前阻止他伤害边适。
幸好,他手里有足够的东西能与将枭暂时抗衡。
时间一点点流逝,飞船前进的速度很快,一路上连星际大盗都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