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适关上门,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将致,你没想过为什么鳞人总是能精准的给母星造成伤害吗?她的人为什么能毫无阻拦地来到母星?”
“丧尸病毒、线虫病毒甚至变异的海洋生物,为什么一桩桩一件件都能让鳞人抓住?”
难道鳞人真的能在茫茫宇宙中手眼遮天吗?
将致自嘲地笑了笑,他当然知道母星出了叛徒,只是作为指挥官,他不能总是顾虑太多,只能变成毫无感情的机器。
“边适,你觉得是谁呢?”将致看着边适清澈的蓝眸,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颌,“我想听你说。”
边适一脸严肃,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的手,“我怎么知道?到底谁才是指挥官?”
“哈哈哈。”将致没忍住笑出声,抬手揉了揉边适柔软的头发,“不说了,这些事不是我这个逃犯该想的。”
看到将致的状态好转些,边适撑着下巴凑近,“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有omega信息素应激症吗?”
将致收敛了笑容,静了几秒,随后道:“很简单的故事,八岁时我被将枭接回家,开始注射催化剂进行训练,我母亲受不了将枭对她的精神暴力,自杀了。”
“那天她释放了大量的omega信息素,把我紧紧包裹,我的五脏六腑、我肌肤的每一处空隙都灌满了她的味道。”
“平时我很喜欢母亲的味道,可那天或许是受惊了,也或许是浓度太高我承受不住,总之当我在医院醒来后,就有了这个毛病。”
将致似乎并不在意应激症,这个病症对别的alpha来说或许打击巨大,但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解脱。
边适听完这简单却又残忍的故事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将致。
“别皱着眉头,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将致揉了揉他的眉心。
“我时常要注射催化剂,易感期不稳定,幸亏有这个病,不然这么多年别人会把我当精神病。”
边适挥开他的手,犹豫道:“所以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接受过o?”
“嗯。”将致仰面倒在枕头上,淡淡道:“没时间,也正好不喜欢。”
边适垂下眼眸,坐在床边,良久过去,空气中的含羞草味似乎浓郁了一点。
将致看着床边的含羞草,它的叶片又舒展开,空气中的另一股A信息素似乎很雀跃,能窥探出主人的心情不错。
将致挑了挑眉头,掀掀眼皮看着边适,淡淡道:“你很开心?”
“胡,胡说!”边适起身跑了出去。
将致没有追他,心想该要给害羞的小alpha一点时间。
智脑突然响了一声,将致垂眸看去,竟然是头条新闻的推送。
“讣告?”将致笑了,“正好给我省事了。”
没想到将枭竟然真的这么狠心,看来儿子远没有权力重要。
将致顺手滑走讣告,却在看见下一条新闻后愣了愣。
“常家在外系发现水脉。”将致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怎么会这么凑巧?”
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将致捂住伤口,夺门而出。
“边适?你在哪?”
将致有些慌,循着含羞草味来到了飞船的甲板上。
边适躺在甲板上,透过上面的透明罩子,无聊地数着来往的星星。
“一千九百零五,一千九百零六……”
突然他顿住,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双紫色眼眸,在漫天星尘的照耀下,那双紫眸璀璨得仿佛也像星星。
“你来干嘛?”
边适坐起身,戳了戳他的伤口,“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硬了?不去好好休息吗?”
将致也顺势坐在他旁边,本想跟他说刚刚的猜想,可看见边适认真看着星尘的样子,他就说不出口了。
将致不想打破这为数不多的惬意时刻。
边适指着那颗星星,“将致,你说那是不是橡女系?是不是塞可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