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尽管疼痛让他脸色苍白,但那份愤慨却让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在教坊司,陆九槐却为了一个烟花女子,与我钱太争风吃醋,甚至不惜拳脚相加。你可知道,那女子于我而言,不过是逢场作戏,而你的冲动,却让我颜面扫地,成为京城笑柄!”
齐朝歌闻言,眉宇间骤起一抹疑云,她缓缓转身,直射向陆九槐,那双平日里温婉的眼眸此刻竟透出一丝锐利与审视。“陆大人,争风吃醋?这等儿女情长之事,也会发生在您身上?”
陆九槐面色微沉,他缓步至齐朝歌面前,目光诚挚而坚定。\"殿下,当日之事,实乃误会一场。钱大人所言的争风吃醋,实属无稽之谈。那日教坊司内,我见那女子遭钱大人言语羞辱,甚至欲动粗,心中不忍,方出手相护。”
齐朝歌的目光落在钱太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钱太,能让陆大人如此动怒,不惜与您动手的女子,定是非同凡响吧?那女子,究竟是何等姿色?”
钱太闻言,想了想,说道:“能让陆九槐动心的,自然非寻常之美所能及。”
陆九槐猛地跨前一步,宽大的手掌轻轻却坚决地捂住了钱太正欲继续的唇边。“钱公子,今日之事,非是旧账重提之时。”
钱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了片刻,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他试图挣脱陆九槐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竟无力反抗,只能瞪大眼睛,怒视着对方,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齐朝歌的声音在略显压抑的空气中响起,她转向钱太:“抚州外的山匪,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如此猖獗。”
烛火摇曳,将钱太的面庞映照得忽明忽暗,他沉声述说着,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悲悯:“这些山匪,本也是耕田种地的普通百姓,苛捐杂税,将他们逼得走投无路。家中的薄田不足以果腹,赋税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只得放下锄头,拿起刀剑,上山为匪,以求一线生机。”
齐朝歌闻言,眉头紧锁,“父皇近年来确已多次下旨减免赋税,意在减轻百姓负担,可为何……这抚州之地,依旧民不聊生,山匪横行?”
烛火摇曳,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昏黄,钱太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他缓缓抬手,似乎想要触碰那微弱的光亮,却又在半空中停下。\"殿下,您所不知,这抚州地处偏远,山高水远,通讯与交通之难,犹如天堑。朝廷的恩泽,往往行至半途,便已被层层盘剥,难以惠及百姓。地方官员,为了一己私欲,巧立名目,苛捐杂税如雨后春笋般滋生,百姓苦不堪言。加之连年天灾,田地荒芜,颗粒无收,而赋税却如铁锁般牢牢束缚着他们的脖颈,不得喘息。\"
齐朝歌闻言,脸色骤变:“钱太,你竟敢如此对待百姓!身为朝廷命官,却任由他们被逼上绝路,沦为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