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在白天的时候,两个小时换岗,也不容易困。
本身,也没多长时间,熬个六七个小时,等过了沈阳,再到长春,也算完成押运任务了。
张少武又从兜里拿出两盒白红梅,一人给了一盒。
“股长,你这押运的津贴,都花在我们身上了吧。”童骁骑在里面抽烟,扯着闲篇。
张少武脸上带笑,抬声说道。
“等咱们完成这趟押运任务,我再买两条,给大伙分了。”
“说心里话,这是轧钢厂的差事,可你们比我辛苦。”
童骁骑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谈不上辛苦,你是没上过战场,我们在西南的时候,两天两夜不睡觉。”
“那边的热带雨林,蚊子比地上的蚂蚁还多,盯的我一脑袋包,痒的不敢抓。”
“你是不知道,一晚上死在地上的蚊子,得有这么厚。”
张少武见童骁骑用手比划着,得有一尺厚。
他以前听说过,云南边境雨林里的蚊子多,可不知道,能有这么吓人。
“要不说,你们是最可爱的人呢。”张少武由衷的褒奖道。
火车哐当哐当的响着,车窗外的天,渐渐阴沉下来。
东北的天,说下雪就下雪,根本不讲道理。
呼呼的北风,在窗外激荡,不到半个钟头,窗外的东北黑土地上,就全是一片白的。
等火车上的列车员,播报到了“沈阳站”的时候。
张少武心里松了一口气,那许胜利端着短管“兽图56”,跟车厢里的童骁骑换班。
童骁骑一出封闭车厢,就去卧铺里,找到张少武说道。
“少武,刚才火车路过沟帮子,我在停站的时候,花一块八买了只沟帮子熏鸡。”
“走着,去餐厅闹一口去。”
张少武心思谨慎,知道那盗门的师爷,肯定会有动作。
“拉倒吧!你去吃吧。”
“吃不完的,给我们拿回来就行。”
童骁骑也是把他真当兄弟,扯着张少武的胳膊说道:“甭想那么多,我就不信那帮犊子,敢在火车上劫道。”
“现在是谁的天下,是工农阶级的天下。”
“又不是民国,东北没那些个不要命的绺子。”
张少武还在犹豫,就听李枭说道。
“灰太狼哥,我在这儿守着呢。”
“再者说,准星哥在这儿陪着我呢。”
段震脸上堆笑,“去吃你们的吧,别忘了给我留个鸡腿儿。”
张少武瞬即一想,知道段震也是退伍的老兵,身手跟警觉意识,绝对不差。
俩人一前一后,走到火车上的餐厅。
童骁骑拿着沟帮子熏鸡,专门在暖气上热了热,伸手掰了个鸡腿。
张少武刚想下手撕熏鸡的时候,就见那盗门的师爷,坐在自己对面,手里拿着鸡蛋把玩儿。
那白三师阴蛰的三角眼,与张少武一对视,拿着鸡蛋在桌子上一划。
就见白三师用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让鸡蛋快速转动着。
他的指甲扣着生鸡蛋的蛋壳,一片一片的落下来。
最后,一个完整的生鸡蛋,蛋皮一点没破,被白三师拿在手里,一口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车长王爱民走到餐厅车厢,凑到张少武的耳边说道。
“你抓的那个小偷,从车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