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这话直直灌入耳蜗,姜翎月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心头猛地一跳,脑子骤然清醒了几分,“怎么会,我们没有…”
“是的,我只是猜想,”祁君逸恍若未闻的打断,“但只是猜想,我就控制不住杀欲,想要将陈子泝千刀万剐,剁成肉酱。”
姜翎月简直心惊肉跳。
她完全相信他说的千刀万剐,是真正意义上的千刀万剐。
耳垂被轻轻衔住,他气息灼热,低喃相问:“你呢?”
姜翎月咽了咽喉咙,“……什么?”
耳畔传来一道短促的轻笑。
他道:“我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因为我而体会到‘妒忌’的感觉?”
“……”
…嫉妒。
姜翎月眨眨眼,大脑迟钝的转动,缓慢理解了他的意思。
刹那间,心里生出一种极度荒谬之感。
她张了张嘴,立刻牙关紧咬,差点就要忍不住反唇相讥。
可皇帝陛下的话还在继续。
他唇贴在她的耳畔,声音一字一句冲着她耳道而去。
“你一点都不会在意。”
“像这样的亲吻,我跟其他女人也有过,你一点都不会在意。”
“…不止不在意,你还期盼着我多去别处…跟她们做更亲密的事。”
“月月…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语气低沉,似乎真的很难过,“我可以不去介意你心里有过其他人…”
“但你要把他从你心里踢走,再试着将我装进去。”
他们之间对于感情的付出,本就不对等,他也没奢求她像他在意她一样,在意自己。
但是起码,不要毫不在意。
不要其他女人当着她的面自荐枕席,她无动于衷。
而他,只是因为一个猜想,便痛恨了两世。
他说的字字苦涩,姜翎月却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意。
她气极反笑起来,“我在意有用吗?”
说着,伸手就要推开他,“陛下是不是过于强人所难了些?”
可祁君逸揽着她的腰抱紧,并不松手。
酒意上头,本就熊心豹子胆的姜翎月,这会儿更是胆大包天,讥笑道:“你就算是皇帝,也不带这么为难人的,见不得我畅快是不是?”
祁君逸一怔,“此话怎讲?”
怎讲!
姜翎月怒目圆瞪,“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后宫那么多妃嫔,一个个都是你的女人,我在意的过来吗?”
“我在意或是不在意,那些妃嫔就在那里,你当然会亲她们,也会抱她们,这些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一个陈子泝让你不痛快了,你可以直截了当的找我要解释,怒极了还能杀人泄愤,我呢?”
“我能做什么!”
“在意你有没有亲过别人,对我来说是自找苦吃,我吃的药已经很苦很苦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心里也苦。”
酒精的作用下,姜翎月忘了自己的重生,两辈子的记忆在脑子里打架,思绪混乱成一团。
她只记得缠绵病榻时,那一碗一碗的苦药灌下去的日子太苦了。
她不想心里也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