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几乎赤裸的状态,让姜翎月十分没有安全感,她紧了紧他的手腕,道:“恒之,你先松开我,让我把衣裳穿好。”
身后又是一阵沉默。
腰间的手不松反紧。
良久,耳边响起男人灼热的声音。
“这驾马车隔音很好,离回宫还有段时间,月月…”姜翎月清楚听见他喉结滑动了一下,再次开口时,声音更哑了。
他道:“就在这儿,做一次好不好?”
说着,箍住她腰的手猛地一提,直接将人背对着,抱在了自己腿上。
腹背相贴,毫无缝隙。
一些变化根本避无可避,姜翎月感受了个透彻。
“不做!”她脊背紧绷,一动都不敢动,只是死死握住他想要向上的手,道:“我不想要,陛下是要来强的吗?”
这些天,她的拒绝已经愈发得心应手。
祁君逸听的生出几分恼意,掐了掐她腰间的软肉,不高兴道:“为什么不想?”
他还不够照顾她的感受吗?
床榻间,她又用不着受累,躺平等着享受就好了。
姜翎月沉默几息,淡淡道:“这儿可没有刖麝,陛下该不会是想叫我喝避子汤吧。”
话落,车厢内静了一瞬。
然后,腰间的钳制缓缓松开。
姜翎月紧张的心弦也随着松开,正要起身离开他的腿,那可恶的双臂又是一紧。
这一回,力道比先前的还要大些,紧紧将她箍进怀里。
“刖麝的事是我不对,但个中缘由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他语气沉沉,带着几分苦意,“月月…你就不能揭过吗?”
为什么不能揭过呢。
究根结底,他的隐瞒也不过是不想让她更加陷入丧子之痛中而已。
至于她的痛苦不堪,不过是因为一场误会罢了。
现在皇帝陛下开了金口,愿意同她解释,她该感恩戴德,将当初的心神俱裂,全部忘却。
然后欢天喜地的接纳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较这一口劲儿,不肯承认自己也有前世的记忆,不放过他,也不放过自己。
真是不知好歹。
理智告诉姜翎月,她确实不该继续僵持。
她应该趁着皇帝对自己情意最浓,愧疚最深的时候,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
比如,先复贵妃之位。
再进一步谋夺皇后宝座。
只要能登临后位,就算膝下没有孩子,她也会是当仁不让的太后。
但让姜翎月将自己心底经历过生死才愈合的伤疤,再一点一点揭开,她确实做不到。
她根本不想敞开心扉,把那些惨痛的回忆展露出来,博取同情。
哪怕,这样做对她利大于弊。
她也不想。
因为真切的痛过,就算其中有误会,但她经历的那些痛苦绝望都是真的。
她忘不掉,放不下,更无法将自己过往的痛苦当做筹码。
她开不了口。
能说出口的埋怨,都是在期待。
而她对他的所有期待,早在那些误会中消失。
车内略显暧昧的气氛,在久久的沉默间,冷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