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爱、恨、嗔、痴,这样的情绪在前世几乎日日都围绕着她,今生她不想沾染半点。
只是……
姜翎月指尖微颤,将棉帕丢到一旁。
只是,今生她已经看透一切,不愿再执着于情爱中,怎么……
怎么他好像反而执着起来了呢。
执着什么呢?
姜翎月不愿去想,她从容入座,开始用膳。
这一夜,她睡的很香。
…………
另一边的皇帝陛下,听着刘榕的禀告,愣住了。
什么叫,‘因为我累了’?
他何时让她受累过?
就连床榻之上,都不曾叫她受累。
养着名贵娇花一般养着她,小心翼翼的哄着她。
她却说他累了?
祁君逸思忖了会儿,终于不得不承认。
她说的累了,大概是指同他相处而觉得受累吧。
毕竟本就不是自愿入宫。
被迫跟心上人分离,日日夜夜要面对一个不喜欢的男人……
确实累。
他端坐于椅上,垂眸思忖,周身气息还算平和,但刘榕身为近侍,依旧觉得心惊胆战。
这些天,刘榕也瞧明白了。
宁安宫那位主儿,是他们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未来前程绝对不可限量。
只是,人却好似吃了熊心豹子胆,总能搅动他家陛下的杀欲。
好几回,将他家陛下激的杀心四起,刘榕都要以为这位宸婕妤好日子到头了,她却还不肯放下身段服软。
一次都没有。
反而是他家高不可攀的陛下,极力僵持了几日,又十分不值钱的凑了上去。
这样的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刘榕却眼睁睁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次,不知那祖宗又做了什么,惹得他家陛下如此伤心。
是的,就是伤心。
“刘榕…”
正在默默感叹的刘榕,忽然听见主子的声音,急忙上前一步,“陛下有何吩咐?”
“你说…”祁君逸眉头微拧,“这么久了,你在旁边冷眼看着,可有看出她的心思有没有用一分在朕身上?”
“……这,”刘榕被问的猝不及防,旋即赶忙躬身道:“娘娘待陛下自然是上心的。”
此言一出,端坐于椅上的帝王掀眸望了过来,俨然让他说个所以然来的模样,刘榕暗自叫苦。
却不敢迟疑,只能硬着头皮回想。
忽然间灵光乍现,刘榕眼神一亮,自信道:“娘娘还给您写了情诗来着,姑娘家本就面皮薄,婕妤娘娘年纪又小,能给您写情诗,已是十分大胆的示爱了。”
他想着,这总是实打实的明证吧。
他家陛下天纵英才,威仪神武,生的更是俊朗不凡,芝兰玉树,还富有四海,乃一代帝王,哪个女人会不喜欢。
遑论心仪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后妃,哪里需要这样患得患失,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