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军这些团长之中,邢天鸣不是功夫最好的,可他却是最敢拼命的。
他和刘青虎一样都是难民出身,可他没有刘青虎那样的运气和头脑,他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敢打敢拼。
从一名民兵队员开始,先是小队长,接下来是将军渡民兵团仅有的四位中队长之一,现在是防卫军的中校团长,每一次升迁都是他拿命拼出来的。
今天的黑瞎子岗就是邢天鸣的舞台,他的悍勇无畏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从中午开战到日近黄昏,他未曾离开过火线半步,至少有一百多名高丽兵死在他手里,虽然左臂骨折,且身披两处刀伤,但依旧死战不退。
用铁骨朵砸碎一名高丽兵的面门后,他又退回到老宋身侧,他已经很累了,没力气担任主攻。
副团长老宋手里武器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把双手钉头锤,此刻正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别看他是弓驽兵出身,可近战却猛得一比。
防卫军的弓驽兵可不是近战弱鸡,能拉得动铁胎神机弩的无一例外全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
他们打起近战来一点不比近战兵差,因为但凡力气小一点都拽不动上弦绳,也不能扛着沉重的弩机急行军。
老宋身高一米八五,体重接近两百斤,胃口不好时一顿都能炫八两大米饭,妥妥的东北壮汉,双手钉头锤在他手里就像没有重量般轻盈。
一名高丽兵被钉头锤正面命中,脑袋上的头盔瞬间瘪了下去,一股股鲜血混着灰白色的脑浆从变形的头盔里往外冒,顺着脖子流到士兵的鳞甲上。
“顶住!将军渡的援兵马上就到!撑过了这一波攻击咱就赢定了。”
老宋扯开自己的大嗓门大声鼓舞着士气,虽然他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能到,但他非常肯定,徐毅诚绝对已经在路上了。
“操!”
一名枪兵一边骂一边奋力刺出手中长枪,可惜那支捡来的长枪枪头已经很钝了,没能刺穿对面高丽兵身上穿的札甲。
枪尖顺着光滑的甲片划开,来不及收力的枪兵往前一个踉跄,对面高丽小队长趁机一斧子劈过来,可斧刃却同样在甲片上划开,只是把枪兵砸的趴倒在地。
枪兵扑倒在几具尸体上,顾不上后背的骨裂,一个翻身向一旁滚去。
果然,高丽小队长的斧子紧贴着他的身子落下,一下劈在一具尸体上。
“你妈逼!”
枪兵撑地的右手随便一划拉,不知从哪儿摸起一把护身短刀,他飞身一扑,将那名高丽小队长按在身下。
一只手拨开小队长手里挥舞的斧子,一手的短刀贴着札甲头盔和胸甲之间的甲缝刺进去,然后在小队长杀猪般的嚎叫声中拼命摇动刀柄。
很快,小队长就安静下来,只剩身子还在一下一下的抽动。
短刀的刀柄已经被血浸透,滑腻腻的抓不住,枪兵索性把刀留在尸体上,正想爬起身,冷不防被一个榔头砸中后脑。
他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意识向前扑倒,正好倒在刚被自己杀死的高丽小队长身上,两人就这样相拥死去。
随着越来越多神机弩的钢臂弹性减退,高丽士兵受到的火力压制越来越小,很多人干脆扔掉盾牌,专心和眼前的防卫军肉搏起来。
“没弩的都给我下来!”
老宋注意到这个情况,呼喊着让射击位上的弩兵下来充当近战兵,可就在他分心的时候,一名高丽兵挺起长枪奔他小腹刺来。
先一步发现的邢天鸣来不及出声提醒,干脆合身撞过去,用身子把敌人的枪杆撞偏,然后借势一锤子抡在敌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