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只是那么的一眼就让主事人如坠冰窟,浑身一个激灵,打了个哆嗦,那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唯一的反应是自己的错觉。他想着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太劳累了,他决定今晚早点回去休息,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他可不能就此垮了。
双方各有心事,接下来的行程就潦草多了,没有了一开始的一个细致入微讲解,一个专心致志的听讲。一圈走了下来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在老鬼提出告辞时,主事人也只是象征性的挽留和礼貌性的小送几步。
老鬼急着回去印证自己的心中的猜想,主事人心不在焉则是意识到自己要注意休息,他这么重要的人可不能在中途倒下。自己倒下了事小,耽误了树娘娘的事那他就担待不起了,这是一个虔诚的合格信徒该有的觉悟。
老鬼的身影消失在他人的视野中,这次他脚下微微用力,速度一下子快了许多,哪里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很快他就回到了自己的酒馆,他再一次来到自己屋顶与墙被那一刀切过的地方,感受着上面残存的刀气。
这边的刀气比他在那一节大树干上感受到的更加的清晰,更加的锋锐,更加的凝实,但从气息上感受是同一个人发出来无疑。老鬼想不通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人的气息怎么能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唯一的解释那就是那个使出这些武技的时候那个人正在突破。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也是为了证实那个是不是真的在突破,老鬼有了接下来的行动。这些年来他已经很少夜间行动了,至于穿着黑色夜行服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没有过多久,小酒馆的灯熄灭了。早早打烊对这个没有什么生意的小酒馆是常有的事,也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更不会有人在意或者留心。
灯熄灭没多久,一个黑影从酒馆的后门走了出来,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黑影就是易装出行的黄泉老鬼,他一般诡秘,穿越城墙自然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凭他在城墙脚下住了那么久,即便没有动用功法,以他对城防军的值夜规律的了解,他也能轻松越过戒备森严的城墙出入城。
不想节外生枝,也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老鬼还是全力以赴,风吹过,连老鬼在城墙上留下的老人味也消散在空气里,更别说留下任何痕迹,那一定是没有的。老鬼很快就到了黄家的祖地,他好像对这里很熟的样子。
黄家祖地现在的戒备比之战时的啸月关的关墙还来得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是基本的,明哨后面还有暗哨,如果他们的愿意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不是夸张的说法。苍蝇都防得住,还有什么防不住呢?
事实上海真有,那就是人,不一般的人,高手,修为远高于守卫的人就能顺利的潜入。老鬼就是这样的高手,他很轻易的就穿过人墙,进入黄家祖地的核心地带。
老鬼抬头望向山顶,如树娘娘庙的那个主事人所说,那棵显眼的老松树已经不见踪影,施为者还给树娘娘留下一个半人高的树桩做为念想,这棵老树没有那么幸运,地上部分完全被切除,只留下一个突兀的树头。原来如卫兵一般拱卫在老松周围的松树林也没有了,应该是都随老松去了。
整个山包如同被剃光头一般,没有一根头发能幸运的留下。老鬼一路向上,黄家的祖地并没有受到任何破坏,墓道,碑文,石翁仲等都完好的保存下来,没有被摧毁过的痕迹。不像是一个寻仇的现场,寻仇应该是先对这些大墓下手,而不是跑山顶去把所有用于遮挡的松树都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