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城墙脚下烧刀子,推门而入见老者(1 / 1)

酒壶中的酒已所剩不多,林铭在酒馆里又坐了一会将剩下的酒喝完,菜吃完,毕竟浪费可耻。没过多久林铭就出现在庆隆城的大街上,林铭每次闲逛都走自己没有走过了的路,这段时间下来,他几乎逛遍了庆隆城的大小街道,整个庆隆城已了然于胸。

林铭走在熟悉的大街上,这条路他以前走过,就剩前面城墙下的一小段还没有涉及。完美主义的林铭不可能放任不完美的发生,他今天出来就是为了补不足。其实之前林铭已经快走到城墙脚下了,就剩下一小段由于修路封了起来,于是留下了一小段不完美的形程。走到了之前封堵的路口,现在已经拆除了,这是一个岔路口,形成一个三角地带,将林铭没有涉猎的区域包围其中。

时间还剩下很多,他就是听八卦消息耽误了点时间,就这么一小片区域,他逛完了找个地方吃饭喝酒就能结束一天的行程安排。林铭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忠义楼了,他有点想念那边的饭菜和美酒了。

林铭准备逛完这段街区就过去,虽然一个在东南角,一个在北边,要去吃一顿饭几乎要跨越整个的城市,但这都不是事,只要美食足够精致和诱人。林铭从一条岔路走了出来,又回到了路口,剩下的就另外一小段路。放眼望去就能看到高大城墙的墙根了,目之所及的稀稀落落的商铺和住宅,这边是一条路的最末端,已经不复繁华,往来的人不多。

林铭踏步而入,漫无目的,他的心已经飞到了忠义楼,看看天色还早,说不定还能先喝上一壶茶。林铭就这样心猿意马的走着,一眼见得到底的街道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就在林铭转身要往外走的时候,一块破木牌子吸引了他的目光。牌子是普通的松木牌子,风吹雨淋后的灰褐色,上面布满了干枯的苔藓,如果来一场雨应该会马上焕发生机,翠绿盎然。

这么一块破木牌子即便放在大马路中央也很少人愿意去看一眼,送人当柴火烧都差强人意。然而就这么一块破牌子却吸引了林铭的注意力,不是因为林铭慧眼识珠看出了破木牌的不凡之处,而是上面的字吸引了他。

木牌用一根草绳穿过挂在破败的屋檐下随风飘荡,草绳细处已经被磨的很细了,一阵风吹来随时会掉落在地板上的样子。显然那条绳子和牌子一样已经在屋檐下挂了许久了,应该不是普通的草绳,林铭无暇他想,他的注意力全在牌子上。

确切说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牌子上的字所吸引,牌子镂空处乍看是三个字,不认真看还看不出是什么,因为牌子随风飘扬。但这一切都难不倒林铭,修为达到先天他的视力、感知力和洞察力非同小可,他一眼就看出那三个字。

林铭之所以驻足不前,不是因为那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因为那就是三个普通的字而已。他驻足不前,只因为雕镂那三个字的刀法,他感受到了极不寻常的气息,那气息不仅强大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虽然那木牌子上的刻纹已经随着风吹日晒腐化得荡然无存,截面上长满了苔藓,然而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锋锐气息残存其间,经久不衰,那是雕刻者的强大实力和和意志的直接体现。只是林铭不知道为什么能从上面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因为他身边没有如此强者,他想不到有谁,他只能告诉自己是错觉,因为中午喝酒了。

因为那三个就是烧刀子,烧刀子只是一种酒,林铭逛遍庆隆城,这种酒虽然不多见,但还没有达到让他驻足或者产生错觉的程度。他在城中还是找到了好几家专门卖烧刀子的小酒馆,他也一一品尝个遍。烧刀子也确实酒如其名,够辣,够烈,够猛,入口犹如千万把刀子在切割口腔、喉咙和肠道。

每家又有所不同,各有千秋,这应该是酿造者性格和意志的体现。他们不是得道高人或者一方大能,但是长期浸淫其间,经年累月为了一口好酒费神费力,久而久之就便有所得,形成了独有的气场和风格,最终这样的气场和风格就寄存在所酿造的酒上向引用者表达或者传递着他们的信念和意志。

唯一遗憾的是他喝遍了所有的烧刀子,林铭还是没有找到忠义楼那个伙计说的老鬼烧刀子,如今又遇到了一家,这一家会不会就是他所要寻找的呢?对此林铭充满期盼,因为这是最后一家,如果还不是那他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了,或者说那不是找就能找到的存在了。

就在林铭在盯着牌子上的字驻足沉思的时候,一道神念从低矮的房子里面传出在林铭身上绕了一圈随之又迅速的退去,速度之快快过闪电,因为闪电还是能够被肉眼捕捉,而这道神念无从捕捉。而作为被探查者林铭对此毫无所觉,不知道是他过于沉迷其间而失去了该有的敏感,还是那道神念太快、太强大,快到、强大到林铭的感知还来不及生起感应就退了回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道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小友,有缘相遇,不如进来喝一碗再走!”

声音不大不小,林铭刚好可以听得到,中正平和,没有过分的热情也不会拒人千里,随和自然,又不容拒绝。林铭想也没有想走向那破旧木门,轻轻一推,门就向里面打开。屋内光线昏暗,虽然是白天,这里也没有多少的光亮。

一边紧挨着高大的城墙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另一边紧挨着别的房子却是没有多少光源,小小的破窗户用几张纸糊着,风吹来一突一突的,也接纳不了多少的光亮。屋内虽然昏暗,但并不潮湿也没有发霉的味道,干爽舒适,应该是一块风水宝地吧。

林铭被自己的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他进入到这里感觉和在三河坝村河岸上的那一个小洞一样,清凉干爽,浮躁的心也为之一静。林铭现在无事一身轻,也没有什么烦恼,作为凡人多少就会有躁动,度不一样而已。

屋里陈列简陋,迎面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老者,两边各放置着两三张桌子,桌子不大,差不多够三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老者并没有须发皆白或者口牙全无,一头略微稀疏但仍乌黑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笑呵呵的,一口白牙在这昏暗的屋子里格外的耀眼,脸上那抹不平的褶皱写满了岁月的沧桑暴露了他的年纪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