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吉林远舟(1 / 2)

皇甫恢雨心中略有警惕,不知道圣姑在搞什么把戏,难道她要对自己不利吗?可是自己身上并无长物,她又为何要将自己药倒呢?难道是为了谋财害命?

“圣姑大人不必客气,你叫我来一定是想好了委托之事,无论是什么,你尽管道来,皇甫恢雨只要力所能及一定全力而为。”

“不要急嘛,少年人,万事开头难呐,所有的事情呢,都需要前提和准备,可别小看这些,可是及其重要的呢,千万不要略过直接蛮干。前面的事只要好好做,达到了一定程度,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您说的有道理,可我在此等您答复已有三五日了,不是在下急于催促,实在是还有要紧事要办,烦请圣姑担待。”

“哦?你这么着急要回训国吗,果不其然,你对那位姑娘的病不是很上心呐!”

皇甫恢雨失语不言,脸上泛起惭愧之色,耳根微红,他本不是急性子,就算这种病放在他自己身上,他也是如此看待,绝不强迫力争非要求个圆满,可是纱帐的那头传来得意的叹息,让皇甫恢雨怒从心起,他强忍住,压沉了嗓音回道:“圣姑您既然有办法医治,就请圣姑慷慨出手吧,不要在此拖沓讥讽与我,无论您有何要求,尽管提便是,即便您本不情愿,恢雨也不勉强,无他,唯此而已,并非我存心轻视曲姑娘的病。”

“呵!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呢,或许你不知道,向我余蜡蕊求药治病的人几乎撑满整个雁叙国,即便是这城里的达官显贵,见到我也要向我磕上三个响头,如今我肯再见你,已经是破了先例,你可别不知好歹。”

皇甫恢雨作为国公世子,这双膝盖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主,除此之外不能以跪礼对待他人,否则是要被责罚的。但为了治病,若是现在给她磕头也不是不可,况且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会被告发。可他虽然脑子里想的通,双腿却不听使唤,弯不下来,嘴上只好服软:“恕在下无礼了。”

“不怪你不怪你,谁叫你是少年人呢,心高气傲些是可以理解的,这表明你心气儿足,有很多的劲头能在江湖上闯荡一番。唯唯诺诺、暮暮沉沉才不是江湖人的本性,看得出来你很有教养,讲道理,与寻常江湖之人略有不同,我对你的出身并不感兴趣,邀你前来不为别的,只愿我们能交个朋友,你可愿意?”

“能成为圣姑的朋友,皇甫恢雨万分荣幸,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可是曲姑娘的病,还请圣姑优先考虑。”

“那么朋友给你准备的香茶,你难道还要心怀警惕吗?”

“当然不会。”皇甫恢雨将面前茶杯倒满,起身对着纱帐敬饮而空。

“哈哈哈,好!敢喝我余蜡蕊泡的茶的人可没有几个,你是不是忘了,我原本可是乘寄派弟子,学的都是绝顶的毒功,你难道就不怕我往这茶水里面撒上紫云飞霜?\"余蜡蕊爽声说道,那纱帐后面的空床悠然坐起一个丰腴女子,她将头发上的发簪解下,秀发如流瀑一般垂散。

“那圣姑大人你这里可有美酒?我看也不用你费心了,我的这个葫芦里所装的酒可从来不会空载。”皇甫恢雨说完已经将腰间的葫芦解下,抓在手里,他打开盖子,倒了些酒在手心,对着桌子上的蜡烛引燃,以示这是真的烈酒。

屋子内弥漫着茶香、酒香、烛香与余蜡蕊身上特殊调制而成的胭脂而混合的味道,饮下葫芦里烈酒的人不是余蜡蕊,但人却浑身迷醉,这间屋子内若是有人耍把戏,那耍把戏之人应是皇甫恢雨。

“你看,酒我已经喝了一大半了,现在一点变化也没有,圣姑大人,你还不肯相信我的诚心吗?”皇甫恢雨言罢,两人同时大笑。

皇甫恢雨想着自己已经没有穿着外衫,在外面走了那么久身上已有些发寒,索性喝点酒暖暖身子,就算余蜡蕊真的下了紫云飞霜,引导自己饮酒又如何,她能够算计到我身上时常备酒的话,那也是遇到了活神仙。“我皇甫恢雨赤心一片,无论作何事都无悔。”

“哪里哪里,不过你不要再叫我圣姑大人,多见外呐,叫我姐姐吧,我虽然年长,但心还年轻,我不是夸耀,我的样貌可不算丑陋,既然被冠以圣姑之名,是雁叙国的那些王公贵胄都梦寐以求想一睹我容貌的缘故,我给你个机会,你想不想看看。”

“当然,请圣姑显真容吧。”

余蜡蕊没有说话,也没有把纱帐掀起,她从床上起身,纱帐上映下一个身材饱满女人的倒影,皇甫恢雨感觉她穿的很薄,不敢走近,隐约看到那张脸的轮廓十分精润,线条圆突,五官更加挺立,不是简单的由一张皮包起来肉,也不是由一堆硬邦邦的骨头撑起来的人皮。不掀开那帘子细看就知道一定是个俏丽妖艳之人,这帘子此刻就像一幅美人水墨画,如果把这幅画拿去卖钱,一定能赚不少。

皇甫恢雨没有等来余蜡蕊掀开纱帐,他原本微笑的表情瞬间凝固,手里的葫芦倾倒在圆几上,他想逃,但脚步突然变得沉重,他想调息运气,可胸中阻滞,手掌心的经脉有些不畅,不知是不是酒力的发作,脑中也一片空白。

如果紫云飞霜要发作,也早该发作了,但他还有力气站在原地。

不是紫云飞霜,皇甫恢雨确认,是那纱帐内,余蜡蕊似乎已将身着的薄衫褪去。

不是似乎,皇甫恢雨又加确定,余蜡蕊方才的那层薄衫是她唯一的一件衣物。

皇甫恢雨想立即闭上双眼,可眼睛却不听使唤,硬要对意志反抗,纱帐上的倒影又比先前更加饱满,但没了薄衫,就少了一层遮挡,眼睛又能够看得更加清楚,皇甫恢雨没见过任何女人的身子,这是他的第一次,不知为何,他不那么紧张了,索性正大光明的欣赏,没有表情,没有掩饰。

现在这幅画的价值更添真金白银。

“恢雨弟弟,你过来看吧,我有点累了,不想走,桌子上的茶我也喝了,现在我想喝点酒,你顺便把你那葫芦拿过来,这么好的酒,怎能你一人独享呢。”

“圣姑大人...不,是圣姑姐姐,你为何...”

余蜡蕊见他支支吾吾的有些不耐烦,“怎么,你怕我吃了你不成,我是让你来看清我的容貌,不为别的,你想哪里去了,难道你想一辈子我们就这样隔着纱帐讲话吗?麻溜点,我渴了,把你那美酒拿过来让我尝尝。”

“这...恢雨是难以从命啊。”

“哼,也不过是一介凡人,我真是高看你了。”余蜡蕊颇为不悦,又沉声讥讽:“如果此时我将这纱帐落下,你我今日就笃定走不出这难关了是吗,现在这是个什么世道你告诉我,得不到令我满意的回答,我是不会罢休的,如果你转身走出这间屋子,你我今后相见便是仇人了,你好好想想吧。”

“你说的没错,恢雨就是一个凡人,我逞不了英雄,男女有别,况且我已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哦!那个秦家小姐已被我药晕关起来了,这几时醒不了的,你无须担心她。”

“不不不,圣姑误会了,我心有所属之人不是她?”

“不是她那又是何人,你借由带着她来此偷情吗?”

“我心爱之人是曲情烟,就是想要你给治病的那个姑娘。”

“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