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皇甫恢雨答不上来,这个瓷罐是昔日在八角镇那场惨烈的乱斗中,从卫缺身上掉下来的,他在同叶榆一起赶跑东方际,返回臬帮之后,八角镇的烈斗已经结束,而那个瓷罐却被遗忘在路边,他只好捡起来暂时收着,等到再见卫缺之时就还给他。
皇甫恢雨隐约想起那日东方际好像说过,这瓷罐里就是故教寺下的那种毒,似乎叫做紫云飞霜,但他始终以为是东方际为了给卫缺泼脏水而胡诌,不以为意。
余腊蕊正气说道:“别装傻,我现在就告诉你,这药可不是像你这样用的,它虽有香气,如果只是嗅一嗅它的味道,是毒不死人的,若将它与食物混在一起,人吃了只要不饮酒也是没关系的,可只要在三日内饮酒,未排出体外的毒素就会被烈酒催发,毒性发作,立即丧失掉功力,等同一个废人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就可怕在它还没有解药,这就是乘寄派从不外传的独门毒药,叫做紫云飞霜,哼哼…怎么样,是不是说中了?”
“原来东方际所言不虚!说的都是真的,难道故教寺的毒真是盟主所为?”皇甫恢雨内心有些挣扎,他神色变得慌乱,无比紧张,即使是秦月羊也不敢相信皇甫恢雨竟然变得如此。
“不对,一定是有所误会!不然这解药,是他辛苦从九连药谷求来,既然下毒又要解毒,不至于多此一举,这完全说不通,一定是盟主他遇见了下毒的凶手,没错!一定是这样。\"皇甫恢雨也顾不得身在何处,听者是谁,将这些话脱口而出。
余蜡蕊听的云里雾里,暗以为他神志不清,不耐烦说道:“皇甫少侠,你在说什么,如此你不承认,还想狡辩?”
“圣姑大人,一定是误会,我在这里一时半会说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繁杂太多,还请容我以后慢慢给您解释,不过你也说了,这紫云飞霜既然是奇毒无疑,那您为何对它了如指掌,在下孤陋寡闻,也没从任何武林中的朋友口中得知。”
“我方才说了,这是乘寄派不外传的毒药,自然极少有人了解,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清楚,一一你来告诉他吧,不必对他有所隐瞒。”
妖一一得令,解释道:“是的教主,那么这位少侠,你可听好了,我们教主大人乃是丛渊迷花——沈灵运的徒弟,当然对乘寄派的毒药熟悉的很。”
余蜡蕊轻蔑的接着说:“听到了吧,不过我此时也不为难你们,回去告诉施青妃,老老实实做她的土教主去,别想打我萨罗神教的主意。”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对此毒了如指掌,不过您且慢,先别着急赶我走,方才圣姑你说这毒没有解药,但是也真是巧了,我手中恰好有此毒的解药。“
“呵!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圣姑明鉴,在下不敢打诳语,这完全有可能,现在我手中的这个小瓶子里面装的就是解药,它是出自九连药谷,你若不信可以去向九连药谷中一个叫艾淡竹的姑娘去求证,那解药正是她的杰作。”
“九连药谷的桥里共微老前辈一辈子都没能破解先师的毒功,况且他早已仙逝,而他的后人竟有如此高超的本领能够做出先师呕心沥血才研制出的独门解药?艾淡竹...我更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虽然不可置信,但桥里共微老前辈我还是十分敬佩的,虽然于彼时他们与乘寄派处处作对,简直格格不入。”余蜡蕊深感不可思议——九连药谷究竟出了什么样的神医竟然解的了紫云飞霜的毒!看来那个叫艾淡竹的人非比寻常。她思虑着,停顿片刻,而后清了下嗓子继续说:“这样吧,如果我让你找人服下这毒药来试一试你那莫须有的解药的话,如此就过于残害生灵了,哼!我姑且相信你,你为了给这个姑娘看病也是诚心可佳,看在这个份上,如果要想让我出手给她诊断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紫云飞霜和它的解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用来交换行不通,你还需帮我办另外一件事。\"
皇甫恢雨见有治好曲情烟的希望,立即答应,“圣姑大人,无论何事您尽管开口,在下义不容辞。”
“唔...可我现在还没想好,况且今天我也累了,你们大老远从南国赶来定然也是旅途疲惫,我先让一一带你们去休息,稍安勿躁,等我回去想好了再过来找你们。”说完,余蜡蕊便起身退出会客厅。
余蜡蕊丢下话离去后,直到第三日,都未见其踪。皇甫恢雨不打算在此蹉跎岁月,干巴巴等着余蜡蕊的委托,心中有些不耐烦,便催促妖一一向余蜡蕊恳求任务,妖一一嘴上答应着他,转过头就把此话丢掉,皇甫恢雨再着急也是无奈,萨罗神教寺太大,房间众多,也不知余蜡蕊住在何处,他漫无目的在寺内随意溜达,也没人理会他,个别教众仿佛他不存在,如此多了这么个闲人,这些人也不感到怪异吗?他自己心中反而产生了异样。
“管他呢,既然没人阻止,索性就放任自己,就别怪我失礼了。”皇甫恢雨这样想着,打算将整个神教寺翻个底朝天,或许也能找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心中产生如做贼似的戏谑念头,而且还参杂一些爽快之感,但不多时,却又觉得这样做实在太不地道,毕竟自己是客,虽然主人没有言明禁足之处,说到底这次前来叨扰是有求于人的,万一惹恼了圣姑及其他人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没有回应,那就算了,也许是圣姑当时不便狠心拒绝,这是他表露出否定的一种方式。皇甫恢雨也想通了,他时常在午饭过后拉着曲情烟来到神教寺最高的屋顶观赏风景,便考虑着离开雁叙回到训国之后,如何将碎盟的大旗重新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