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岫芊调皮说道:“我就不打搅你和秦姑娘相处的时间啦,我就留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我们的好消息!喂,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一路走好。”楚岫芊继续卖关子,她看了看曲情烟慢悠悠走路的模样,满怀深意的笑了笑,反身埋进山门。
皇甫恢雨带着秦月羊和曲情烟,在吴老二的引领下顺利到达东预关,幸好有石溯的通关文牒,雁叙国方面并未作任何盘查,只要与茶山派有关的人,一律放行,况且两国向来盟善,训国人想要来雁叙行商,只要有雁叙内的熟人作担保,无需交通关税金即可无障碍出入,战时,训国的军队甚至可以在一定的时效内在雁叙国内城池外的任何地方穿行和驻扎。
雁叙国重商轻武,历代君主维持一个宗旨:只要和训国保持良好的关系,即可无忧。
这是他们定都仙冬城以来一直不变的策略,虽然曾经它们的疆域包括金沧、笛州,龙镜等郡。
除了更加富庶的南叙岛时不时出点乱子之外,整个雁叙无论是朝廷还是地方郡县可以说是相当平稳,百姓各司其业,官吏缓行其政,既无天灾,也无人祸。只是雁叙自从迁都仙冬以后,新帝便下诏逼迫百姓改姓,统统改作复姓,无论高低贵贱,原住民还是移居雁叙的异国人,一个也不放过,一律更替。故而石溯会将名字改为横业江溯,但他回到训国后又将自己的名字改了回来。
只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萨罗圣姑”余蜡蕊,她本是红祝教玉龙坛坛主,雁叙国国君和众多百姓奉其为圣姑,引以国教,并大力修建神教寺,就在都城仙冬城外的海边,规模宏大,俨然一座小城,超过仙冬十之四分,只为余蜡蕊独享。
余蜡蕊脱离红祝教后,将玉龙坛、玉龙司改为萨罗神教寺,因此她便被称为“萨罗圣姑”。
刚踏进雁叙境内,便有热心肠的雁叙守卫领命护送三人上京城,皇甫恢雨在路上听闻他断断续续的讲述,心中十分好奇这个余蜡蕊究竟有何魅力让众多雁叙百姓甚至是国君迷恋,几乎颠三倒四,这种事在训国可是闻所未闻,即使有也会被立即剿除。
热心肠的守卫告诉皇甫恢雨他也没见过圣姑的真容,只有国君在特定的节日当中才能进寺拜谒圣姑,献上各种彩绢后才能目睹圣姑喝下圣水的瞬间。据说圣姑也不是真正喝下圣水,而是将它含在口中,吐向妖火,如果能够将它熄灭,就表示这段时期内,国泰安康,没有灾祸。
“那怎么样才能拜见圣姑?”
守卫没有告诉他,因为没有人会为了祈福、求缘这些小事来打搅圣姑,除了有人得了重病,没有郎中能够医治,圣姑才会派人去查探情况,有时候也不是药到病除,因此也不是所有人都信仰她。
守卫送到仙冬城外,就辞别了,他说他可以回家歇一阵子,之后就要在仙冬城守门了,说不定等你们要回训国的时候还能遇见他。
感激之余,皇甫恢雨等三人进入城内,先是找了一家客栈投宿,开始想办法怎样才能接触到圣姑,或许像宗旦洋那样,难道说故意自己药晕了仍在沙滩上,等待圣姑的援手吗?如果圣姑没有发现怎么办,皇甫恢雨想破了脑袋没有任何思绪,他打算乔装打扮一番探探虚实。
萨罗神教寺果真非比寻常,异常开阔,看来那名热心的守卫所言非虚,可是偌大的神教中教众却不多,远处的诵堂隐约传来女教众咿呀的诵经声。寺内房屋由琉璃筑成,彩瓦彩砖,与训国所见的大不相同,异常干净整洁,形似一个个堡垒。神教寺的另一边就是大海,浪涛拍岸,显得萨罗神教寺更加神秘莫测。
皇甫恢雨看得出神,却没注意到他已被引路弟子领到会客厅之前,过了一会,通报的人来说可以进去见圣姑了,皇甫恢雨走进去却没看到人,两旁的椅子空空,每张椅子旁的木案上都摆放着几个水果,看似也没动过。皇甫恢雨目视前方,被一重纱帐遮住,不知道那里面是否有人,但是他刚迈出步子想要掀开却被通报的人制止了,皇甫恢雨和秦月羊、曲情烟只得就坐,等待所谓的圣姑出现。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传来,一个人影幽幽的出现在纱帐之后坐下,皇甫恢雨看不清她的脸更看不清她的衣着,看着映在纱帐上的黑影,感觉对方应是个心宽体胖的人,他感到稍稍安心,毕竟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舒缓,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态。
“让几位久等了,听妖一一说你们是训国人?”说话之人正是萨罗神教的教主,被称作圣姑的余蜡蕊。
“在下复姓皇甫,正是从训国来,这两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秦月羊和曲情烟。”
秦月羊跟着皇甫恢雨对着纱帐行礼,而曲情烟却不知如何做,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学着模样鞠了一躬,余蜡蕊接着说道:“你们不辞万里远道而来,就是为了给我献药吗?恕在下冒昧,我不太相信啊!”
“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有事相求,您也看到了,这位姑娘看起来有些不太寻常,在下想以一味仙药来做交换,还望圣姑看在我们诚信的份上,治好这位姑娘的病。”皇甫恢雨将曲情烟扶稳,以便让对方能够看清楚曲情烟外在的病症。
余蜡蕊在帘内看了看秦月羊和曲情烟,这个曲情烟虽然没说话,但看起来确如皇甫恢雨所说有些异样,她淡淡笑了笑,说道:“好吧,先让我看看你带来的药到底是什么,然后我再斟酌。”
皇甫恢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罐,递给站在帘子外的妖一一,妖一一仔细看了看这个小瓷罐,除了细致的紫藤纹并无特别之处,她转身拐进纱帐,将瓷罐递给余蜡蕊,余蜡蕊看到小瓷罐,瞳孔猝然放大,她小心用手捧着,将盖子挪出一条缝,试着嗅了一下,以防不测。鼻翼周围略有香气,可是那股药味已然不浓,但她对这味道了然于胸,接着她彻底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更加确认。
随后她质问道:“臭小子,是施青妃派你来的吧?”
“怎么可能,在下与施青妃并不相熟,只见过一面,为何圣姑这么说,难道你对我其有什么误会?”
余蜡蕊不吃他装傻充愣的这一套,反问道:“哼!你撒谎,这是你从哪里偷来的吧,你可知道这药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