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银序点点头,“她不是坏人。”
“我答应过卫缺,要好好保护你,方才在楼上远远望着你,突然间就看不见你了,连忙赶过来看看,生怕你发生意外,这人…怎么…刚刚咽的气,真不凑巧,看起来她伤势挺重的。”
“她是荒帮的万长老,他们自己人内讧,被人追杀逃离至此。”薛银序言明原委,向她说明方才遭遇的一切。
“原来如此,可臬帮为何遭遇如此大劫?”
“柳姐姐你怎么看这件事?”
“荒帮的几个废物看起来没那个本事,此事需从长计议,我们先找个地方把她给埋了吧。”
处理完万晶的尸体,薛银序、柳心泄和众人商议,由他们两人和叶榆一同去臬帮探一下虚实,留下沈筑继续在镇墟派等待卫缺从铅国回来。
来到山隐关,薛银序突然想起卫缺讲过他曾经住过的那个山洞,想去看看,但关隐山那么大,如何能够找到,只能通过令狐咏荇带路。她与柳心泄商议,和她们分开改道奔赴止水城,柳心泄叶榆二人无论如何都不放心离开她,也不想分头行动,只能快马先奔向八角镇。
碎盟的人早已离去,八角镇往日的酒香也不再四溢,而臬帮里的状况确实如万晶所说,惨不忍睹。
薛银序回想起她与卫缺从九连药谷回到八角镇时,就没见过程霭、年霓两个女娃,看来从那时起年霓就应该已经被万晶接走。
几人在臬帮翻了个遍,唯独没发现巴长老和程霭的尸体,薛银序心想巴长老若还活着,腿脚不便,带着程霭,一定走不远,大概还在庄中,一定哪里还有隐秘的藏身之处,她抱起一丝希冀连忙回到巴长老的药房仔细查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药房中依然是整整齐齐,没有被扯乱的痕迹,薛银序摸了摸坐垫,还是温的,她心中大喜,喊了几声程霭和巴长老的名字,过了良久才听见身后的药架子后面传出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是薛姑姑吗?”
“程霭!”薛银序转过身把手搭在架子上摇动,想要挪开这个沉甸甸的架子。
“姑姑,你身边那个穿白衣服带面纱的高个子我没见过,他...他是坏人吗?”程霭小声在里面问道。
薛银序苦笑的摇摇头,柳心泄哈哈一笑:“我可是大坏人,你还不乖乖出来束手就擒,我看在你姑姑的面子上就留你个全尸。”
“你放心,她说笑的,不会伤害你的,你在哪里,快出来。”薛银序生怕柳心泄的话吓坏了程霭,连忙安慰她。
程霭没有说话,倒是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薛银序弯着腰一直等到她哭累了,才听到程霭说道:“若不是三常小师傅,我也被那些坏人打死了...”
“巴长老他是不是也跟你在一起?”
“嗯,呜呜...可是他受了重伤,已经不在了。”程霭的哭泣声又开始传了出来。
“好姑娘,别哭,你快出来到姑姑这里,姑姑带你走,以后你跟着我好不好。”
“嗯,姑姑我听你的,我不哭,可是这个暗门太沉了,我和三常很难挪开,姑姑能不能帮帮忙。”
“这个架子怎么挪动才好?”薛银序用力晃动着架子,却丝毫未移动半分。
“我也不知道,原本它是有个机关的,可是它好像坏掉了。”程霭着急的用手拍动着暗门。
“你们几个退开。”柳心泄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高大的药架子,问道:“你们两个躲开了吗?”
“嗯,我们躲好了。”
柳心泄扬起手掌将药架劈成粉碎,后面隐藏着的暗门轰隆一声倒在里面,薛银序冲进去一把将程霭抱起,一边安慰她一边看到里面房间内躺着两具尸体,分别是巴长老和生玄大师。
众人将他二人与年漆一同埋在后山。
“你看清楚谁是凶手吗?”柳心泄询问三常。
“有很多人,他们身怀绝世武功,有的人身穿黑鱼服,头扎高髻,如同黑夜中的鬼魅;有的身披黄金甲胄,脚踏神驹,闪闪发光,宛如天兵天将;还有的人与荒帮那些喽啰打扮相同,凶神恶煞,面目狰狞。他们来势汹汹,如同一群乌鸦惊掠而过,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他们行动迅速,蚕食完毕后,又如鬼魅般迅速离开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和生玄等他们走后,赶紧从山上跑下来,只剩下巴长老和程霭两个生还的人。然而,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有个狡猾的坏人没有离开,他躲在暗处。一枚暗镖打中生玄,听到一声惨叫,等我赶到时,他已经奄奄一息,这镖上的毒已经侵蚀了他的身体,让他痛苦不堪。”三常从怀里拿出那枚暗镖递给柳心泄。
“看来有三股势力参与此事,其中一个就不用说了,是臬帮的死对头荒帮,还有一个听起来像是抒浪台,他们居然也大规模出动,还联合了荒帮来剿灭臬帮,看来荒帮他们已经彻底倒向抒浪台,霍家早已经失去掌控的权利,即使是年霓回到荒帮也是于事无补,至于另外一波人,不像是官兵,薛姑娘,你有什么头绪没有?”
薛银序满脸愁容,毫无头绪,心想也许问一下卫缺或可以得到答案。他转向巴长老的墓碑前深深鞠躬,呢喃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你们。”
“卫郎啊,你快回来吧,你可知道,我现在是多么的无助和迷茫。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的聪慧和勇气。”薛银序心中暗道,他的目光落在了远方,仿佛能看到卫缺那坚定而勇敢的身影。 “你放心,年帮主的大恩大义不能忘,你们的深仇我们记下了。我一定和卫郎替你们照顾好这两个孩子,让他们长大成人。”薛银序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