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赵州成忽然没憋住,像孩子一般朗声大笑起来。
赵崇文愣住了,也跟着笑了两声。
“你当太子?你觉得我能让你这个废物继承我铅国的大业吗?朕虽然老了,有些事情是有些糊涂了,但有关立储的问题,我可一点也不傻,一直以来,胥儿都勤勤恳恳,国家之事任劳任怨,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有一点无可挑剔,他举荐的李风塘、李守、裴贯兴等人战功彪炳,军中显赫,将来必是国之栋梁,这些人又对他极为忠心,将来铅国交予胥儿我是放心的。”
“都是母后的孩子,凭什么我不行。”赵崇文感到无比委屈,快要哭了出来。
“我说你不行,那就是不行,与其说哪怕一点为什么,都是对胥儿的不公平。”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把太子给杀了。”
赵州成一听到赵崇文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收起笑脸,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你这是让谁出的主意?”
“我自己想的主意,跟别人没关系。”
“太子现在在哪?你是不是已经对他做了什么?”赵州成知道凭他自己是想不出这个歪点子来,目前为止,他只担心赵崇文已经先下手为强,来逼自己退位。
“您不是已经传您的旨意召他进宫了吗,但整个禁宫的戍卫队都是我的人,只要太子踏进红都门,就再也别想活着走出去。”
“那可是你亲哥哥,你下得去手?来人,快来人。”
赵州成大叫起来,但无人回应,他这才意识到,赵崇文已经将自己软禁在这里。
片刻之后,赵州成立即静下心来,此时,赵崇文在他眼里变得一点也不简单,但他仍然不太敢相信他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依然好言劝说道:“老二啊,你现在回头,还来的及,等太子一到,我让他给你封到芍国做王,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吞并芍国,你就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做个无忧无虑的王爷,芍国的一切都归你,这样如何。”
“那个地方的男子都穿着裙子!我才不要去,”赵崇文断然拒绝。
“朕觉得,你穿裙子挺好看的。”
“父皇,别说笑我了,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你看看铅国的天,现在马上就要亮了,这安阳宫外面,官桥下的水,即将是红色的,父皇知道为什么吗?那是被太子的血染红的。”赵崇文说着,不知是何种的眼泪已在脸上铺满。
赵州成却瘫坐在榻子上,心中感叹着自己戎马一生,却是此等局面,苦苦的等待着外面的消息。他此时心里又极为矛盾,希望太子不在都城,又希望他尽快来解救自己。
刀江菱放下卫沧寒到床上:“师傅...卫大哥他中了邰善尧的诡计。”
说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菱子姑娘你要去哪?”月青鹜追到别院大门口问道。但只看到她浅浅的背影
月青鹜等人看着熟睡的卫沧寒目瞪口呆,“我昨日在墨冰茶馆还见他好好的,还遇见了老唐,咦?那老唐又去了哪里?真是奇怪。”她伸出手指探了探脉搏,一边摇摇头一边叹息:“看来这似乎是一种极为强烈的蒙汗药,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邰善尧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迷倒他。”
范约接到月青鹜眼神,也是摇摇头,表示没听过这个名字,月青鹜的表情更加沮丧,她一直在床前坐到深夜,月青鸢走进来说道:“姐姐,太子过来了,急着要见他。”
月青鸢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卫沧寒,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
月青鹜站起身,稍加思索,拉着她坐在床边,“青鸢,你留下来看着他,我给太子解释去。”
过了很久,第一遍打更的锣声开始响起,赵胥已命人取了一个盒子过来,他将这个盒子依依不舍的递给月青鹜:“这是-南宁江海珠,全天下只有一枚,据说它功效万能,既能延年益寿,增强体质,也能让人百毒不侵,甚至活血养颜,本打算送给长公主做生辰贺礼,但今日事态紧急,我不得不入宫,希望此珠能解去他身上的药毒。”
“此物太过于珍贵,恐怕我不能收。”
“不不不,你权且一试,若有效果,我只希望今晚他能助我一臂之力,如果没有,我只能认命,今晚成败,在此一举,拜托月阁主了。”
月青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珍珠大小的透明宝珠,“好吧,既然殿下没有承诺别的事,我就代替他收下,可是这珠子怎么用?还请殿下示下。”
“如若磨成粉还要耽搁好久,不如直接服下,反正这珠子只有黄豆那么大。”
月青鹜轻轻捏起珠子,放在烛光下晶莹透亮,疑惑起这珠子看起来不像是能吃的样子,犹豫良久,才放进卫沧寒嘴里,伴随着温水服了下去。
二更锣响,卫沧寒依旧一动不动,气息平稳缓慢,李风塘在赵胥耳边说道:“殿下,将士们已在外等候多时了,就等您一声令下,我们杀进皇宫,宰了赵崇文那小子。”
“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皇上和二皇子同处一室不知会发生什么?还是尽早打算为好。”蓝岸说道。
“殿下莫急,还有范前辈会跟着你,确保你万无一失。”
赵胥闭上眼睛,显得有些疲惫,微微点点头,便拉起人马向皇宫冲去。
几日前赵胥意识到形势有些不对劲,秘密召回在外征战的李风塘回京,为了不动声色,他孤身一人,而今事出紧急,已经来不及通知李守和裴贯兴等人。
太子亲卫,总共不超过八百人涌向红都门,黑夜里,下着小雨,马蹄急切着拍动着水花惊动了城墙上的守卫。
“你是何人,胆敢领兵闯入皇宫。”守门将领问道。
“你是沈毅?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太子殿下。”李风塘回道。
“沈将军,是陛下召太子回宫面圣,请开门吧。”
“蓝总管?那你应该知道,入宫是不能带兵进来的。”
“是陛下特意准许太子带兵入宫。”蓝岸继续解释。
“我没有收到这样的旨意,陛下在安阳宫,若要面圣,必须下马,且只能带两三名亲随。”
“蓝总管,不要和此人废话,他已经被赵崇文那小子收买了,李风塘,你在外面,我和连铁藏,范前辈从这里进宫。”
“殿下,这里面一定有危险,如果你执意从此门进,若有意外,我就带兵打进去,给你垫后,”
赵胥安慰了一下李风塘:“此门距安阳宫最近,只能如此。”
赵胥带着范约、连铁藏、蓝岸走进红都门,再走一段长长的官桥,便是安阳门下,赵崇文立在城头,笑着看着赵胥说道:“大哥,好久不见,近日你过得可好?”
“父皇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父皇,父皇他好好的啊,睡得正香呢,还是不要打扰为好,不知大哥这么晚找父皇所为何事?”赵崇文一副无辜的表情。
赵胥心想,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但他又不能立即发难,“是父皇召我进宫来见他,你打开宫门让我进来。”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不能给你开宫门,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外面带了这么多人马欲闯皇宫,我怕你对父皇不利啊。”
赵胥和连铁藏立刻拔出兵器。
“哈哈哈,赵胥,两年前你白白葬送了二十万大军在关夏,同时害死了井雪山,还记得吧,不要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今日我就替父皇来教训教训你,给我放箭,放箭,狠狠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