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约依次对着四个人各对饮一碗,也不再碍事,退回到卫沧寒身边,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一群竖子,恰好今日跟他们撇个干干净净。”
卫沧寒扭过头刚想问清原委,范约却与他相视一笑,“对于我吗,你不用怀疑,有很多事回头再给你讲。”
卫沧寒只能点点头。
“这酒也喝完了,现在该好好处理一下事情了。”蓝停云摸了摸嘴唇,指着聂蓝说道:“你的这位佳婿便是杀害井荆川的凶手之一,我此次带青苔妹子前来,还要向他讨一个说法。”
熊厥猛然回头,盯着聂蓝问道:“确有此事?”
聂蓝向前走到熊厥面前说道:“为保太子安危,我不得不出手,可是杀害井兄的罪魁祸首不是我,而是木雨峰。”
“没有你领着他去野狼谷,怎会遇到木雨峰,还不是你们恭维的那位太子爷想要拜访野狼谷破庙的高人,间接害死了兄长,还有你,刀江菱,你也有份。”井青苔双目圆睁,刻在左眼皮上的一条绿莹莹的小蛇若隐若现。
“放肆,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来人,将这些闹事的人统统赶出去。”熊夫人实在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叫了一群挥舞着棍棒的家丁冲上前来,将井青苔和蓝停云包住。
“不许无礼,没有我的命令谁敢动手。”熊厥吼道,虽然喝了散伙酒,但他还不想为此撕破脸皮,毕竟作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么多京城名贵赴宴的情形下,他也得保住他们熊家的颜面。
他仍然想找个方式来和解,略微顿挫了下喉咙,“你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看来,小女今日这个婚姻大事,是不会好好结束了,但是作为父亲,我必须为小女负责,姑娘,你想要怎么解决,尽管说吧。”
“当然以我们雪申人的习惯,跟我决斗一场,熊大人莫非已经忘了,你也是雪申人吧。”
“呵呵,好,那就请姑娘择个时日。”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来了,就在今日。”
“你也看到了,如今这个场面着实不太方便。”
“那您就别替你那女婿出头,他既然是太子的门客,应当为他的错失负责,你且问他,敢不敢接我一战。”
“不是老夫小瞧你,恐怕你也不是他的对手。”熊厥斜眼看了一下聂蓝,轻轻撅了一下嘴唇。
“岳丈大人,就让小婿来处理此事吧。”聂蓝绕开熊厥,来到井青苔面前,一步步向她靠近。
“令兄的事情非常遗憾,既然姑娘执意想要决出死活,在下便应了你这个要求,若你能胜了我,还望姑娘今后不要再找太子殿下寻仇。”聂蓝丝毫没有停下,就快要脸贴着她的脸,井青苔感到一股压迫力袭来。
“哼,一码归一码,你是不是忘了,兄长为什么会找太子报仇,你想以牺牲自己一人就解决掉这个大麻烦,也太便宜他了。”井青苔愤然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着聂蓝腰间一送,随着一阵软绵绵的力道,她的手指间流出了鲜血,却不是她自己的。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出手。”井青苔傻了眼,松开手,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匕首的刀口流出至地面。
聂蓝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却还是硬挤出一个微笑:“我又不是雪申人,我只是以西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熊厥还没怎么样,熊夫人却被吓得大叫起来,他吩咐手下说道:“夫人身体不适,赶紧送回府上好好伺候。”
“哼,懦夫,你以为这样就能放过你吗?”井青苔扬起匕首,气势熏灼。
“姑娘你放心,聂某是不会出手的。”
但这句话却激怒了井青苔,她重新抓回匕首,将它拔了出来,聂蓝闷哼一声,双手捂住伤口,也止不住更多的血流出来。
“父亲,父亲,你说句话,你快快救救他啊。”熊瓷看到井青苔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着急的大声摇着熊厥的手臂。
熊厥也是没有想到聂蓝居然以这种方式与井青苔决斗,他虽然干着急,但是两人决斗,他也只能看着,不能插手,否则便会被周围的人看不起。
熊瓷见熊厥无动于衷,哭喊着爬在地面上抓住井青苔的双腿,两手紧紧握住那把匕首,匕首锋利无比,在她嫩白如玉的双手上印出深深的血印。
“井二小姐,我求求你,放过我夫君吧,今后我给你当牛做马,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突然爬出来一个人,井青苔也很懵,但她不想因此就放过聂蓝,想抽出匕首,却被她死死握住,怎么样也不肯松手,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周围无人敢劝。
唐林正看着入神,背后却被人拍了两下,回头一看竟是刀江菱。
“喂,老唐,当时你也在场,也不想被她抓住把柄找你麻烦吧。”刀江菱双手抓住唐林的袖子,拼命往一旁拽。
“这,恐怕她也不认得我吧。”唐林想了想说道。
“哎呀,她不认得你,但是认得我啊,而且当时那么多个剑客都逃了出去,说不定就有几个认得你的脸。”她一边往外面拽,一边往门外走去,所有人都在看着井青苔和聂蓝二人,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直到唐林被她拽出醉仙居,卫沧寒才注意到唐林已不见了踪影。
“老唐这个狡猾的兔子,看到情况不对,自己倒是先溜了。”杨天麟和连铁藏不约而同的埋怨他。
月青鹜看了看他俩,眼神指向门外,杨天麟心神领会,拉着连铁藏连忙蹑手蹑脚退出了醉仙居。
“姐姐,他俩是什么情况。”月青鸢不解。
月青鹜叹了口气,“唉,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