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叫做“弱牢”,这两把剑都是府阿击马祖师爷的杰作。”她拿出一把短而厚的银色宝剑,却有金色镶边,头部无尖而平,剑柄也更加短,看起来却比岚影更加重一些。
接着她拿出第三把轻剑,唯独这把剑的剑柄挂有两条红枫叶状流苏,用金丝缠绕在剑柄上,剑托更加细长,而剑身满是创口和滑痕,看来这把剑身经百战,辉容依然不减。
“这把剑是我祖父送给祖母的,后来祖母传给了我,祖母给它起名“小苏蛮”。”
随后叶榆慢慢用力拔出最后的一把重剑,手持剑柄,伏剑立在车板上,剑身金色黑色相互交错,看起来并不肥大。
“这把剑叫做君奴。”叶榆说道。
“传说古时有一把神剑叫做“青君”,铸剑师磨荧按照传说中神剑的模样打造了这一把,取名“君奴”后来被曾经的叶匡庄主寻到,随后一直流传至今,为了将这四把剑装在一起便于携带,师傅他老人家在瀚溟海中寻得一张千年青鲛的鳞甲,做成了“卷青鲛”这幅剑套。”叶榆轻轻抚摸着卷青鲛说道。
“不可思议,这全都是稀世珍宝,今天真是开了眼了,没想到神兵君奴是这等来历,姑娘你赶紧收起来好好保管,别被坏人盯上了。”令狐咏荇感叹说道。
叶榆将剑套收进布包裹紧,然后背在身后,卫缺一边听着后面说话一边赶着马车,等到后面的人没了话讲,便问令狐咏荇前面的路还有多远。
令狐咏荇伸出头向外看去,指着不远处说道:“快了,前面不远 就是天师桥,过了桥就是止水城,我家就住在里面。”
马车继续行进,还没来到桥前便听到一阵凄凉孤独的埙音,卫缺竖起耳朵倾听,竟觉浑身上下头皮发麻,靠在马车上,他越听越入迷,完全忘了身出何境,直到来到天师桥前,一个七八岁男孩坐在桥的栏杆,他双腿垂在“天师桥”三个大字正上方,十丈之下是潺潺溪流,男孩完全不害怕掉进水里,静静地继续吹奏。
“喂,阿滋。”令狐咏荇叫道,“你怎么又在吹那首烟锁清秋呀,姐姐我都听厌了,来,到我那里去玩。”令狐咏荇跳下马车走到男孩身后把他抱下栏杆,随后摆手招呼卫缺跟着她进城。
止水城并不大,总共住着四户人家,原本是一座军寨,训铅的争端早已远离这里,便逐渐废弃,后来由剑阙派的两位武林高手令狐契夜、风翌决,并与他们的好友岑围将军一起将这里修缮重建。
如今这四大家人,在方形的城寨中各占一角,分别给他们的宅邸取名为“观砚”、“弈丘”、“春蜜”、“百花”,令狐咏荇便住在西北角的“观砚”之中。
观砚之中布置的非常简洁,整个宅子里没有其他人,看起来只有令狐咏荇一个人住在这里,院子里的一角起着一座高炉,里面的炭火还在熊熊燃烧,周围摆放着这种锻造器具,卫缺说道:“你就住在这里?这看起来倒是像一个铁匠铺。”
令狐咏荇回过头笑道:“对呀,我不是说过嘛,我就喜欢做一些刀剑。”
“你的家人呢?”
“我的爹娘都已不在了,还有一个小姑姑,但她不住在这里。”令狐咏荇说道。
“原来这个姑娘是个孤儿。”卫缺心想。
“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住吗?”卫缺又问。
令狐咏荇点点头,然后回道:“不过这个城中还有阿滋,阿涵很多人可以陪我玩,我也是不会感到寂寞的。”
边说边用手轻轻摸了摸阿滋的脑袋。
“那这些力气活都是你一个人在做!”
“当然啦,跟我来,我带你们看一看我的宝贝。”令狐咏荇骄傲的点点头,拉着阿滋在前面引路来到一个房间外,房门一开,里面陈列的各式各样的刀剑映入眼帘。
所列共九刀五剑,每一把刀剑都挂着刻有名字的小木牌。
“汉悟”,三尺短刀,银背黑尾,刀身方棋纹。
“魏勒”,长五尺,青铜环首刀,云霞纹刀柄。
“唐功”,水浪纹陌刀。
“宋战”,月牙弯刀,刀柄饕餮纹。
“明泰”,梨花纹黄色刀鞘,鱼头宽刃细身雁翎刀。
“旷天”,双手持斩马刀,蕉叶纹。
“新苑”,宽刃长刀,刀身蝙蝠纹。
“烽火”,麒麟纹红漆刀鞘,长横刀,长七尺。
“雁南飞”,短横刀,银色鸿雁纹刀鞘,刀身略宽,刀背方形,长四尺。
“天狼”,兽面纹剑鞘,七尺长剑。
“元载”,曲水纹剑柄无鞘短剑。
“日暮”、“月清”,灵鹫纹阴阳两色双剑。
“东南渡”,锈迹斑斑的一把铁剑,剑柄上刻有一枚残缺莲瓣。
这些刀剑制作精良,也让叶榆深深着迷。
令狐咏荇问道:“怎么样?毕生就做了这十四把刀和剑,接下来要做成什么样的一点头绪也没有,唉,听抒浪台中的人说,卫缺手中有一把曾是我们剑阙派的“椟情”在手里,可否拿出来让我瞧瞧,我长这么大还没见到过。”
卫缺从匣子里拿出椟情交给令狐咏荇手里,只见她对着这把黑乎乎的东西连连叹气,突然灵机一动说:“不如你把椟情交给我我帮你复原怎么样?”
“呃,姑娘如何能将它复原?听卞煦掌门讲过,这椟情被煅烧了很久都没有一丝变化,不知这材质到底是什么。”卫缺问道。
然而令狐咏荇并没有回答,而是说:“这你就别管了,说起来铸造技艺上的事你也不懂,你只管先去九连药谷,等你办完要事,再回我这里取如何?”
卫缺虽有些不舍,但心想椟情原本就是剑阙派的珍藏,能交给剑阙派的人保管完全可以接受。于是回道:“椟情原本就是剑阙之物,放在姑娘这里我也放心。”
令狐咏荇将椟情放进匣子里收好,指着屋子里的这些刀剑说道:“这把残缺不全的兵刃用着也不舒服,你看我这里这么多刀剑,可有你中意的?随便选一把借你傍身。”
卫缺摇摇头说:“不用了,这些都是你的心血,万一弄丢了也不好交代。”
“对呀,我的这些东西怎么能比的了椟情呢。”令狐咏荇佯装嗔道。
“哎呀,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卫缺连忙解释道。
“好啦好啦,没关系啦,我会尽快想办法复原椟情,不过在此之前,要先想法子帮你过河,不过我已经有了主意,你们不妨随意找地方歇息一番,也可以四处在城里走走,我要去忙啦,走吧阿滋,给我搭把手。”
令狐咏荇告别卫缺一行三人,拉着阿滋走出屋子,然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