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卫缺醒来,发现柳心泄已不在房间之内。
在偌大的庄子内找了很久都未发现柳心泄的影子。
这一天红莲大会开始首轮的比试,赛程安排的很紧密,一个接着一个的名字被叫到擂台上,有人胜出便有人遗憾告别,擂台上拳掌翻滚,不一会儿便有一半的人被淘汰。
卫缺遇到的对手是一个不知名的彪形大汉,对方看着一身横肉,力气十足,只是步伐太过笨重,出拳也毫无掌法,四五招之内卫缺便打的那彪形大汉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轻松取胜。
午后休息片刻,第二轮对决再次拉开,这时候能够晋级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名有姓的练家子,能走到这里,卫缺便已心满意足了,只等着看看好戏。
很快,台上有人已经开始点名:“剑阙派‘铁壁黑猿'叶原对阵彭山帮‘无情刀’白尚仁。”此言一出,台下便议论纷纷:这铁壁黑猿是谁?江湖上闻所未闻啊,这名号也太过可笑,剑阙派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隋抚在一旁说道:“这白尚仁江湖号称‘无情刀’刀法犀利迅捷,你可要小心,这把剑你拿着,没有武器可不行。”说着把自己腰间的佩剑拔出来扔给卫缺。
“铁壁黑猿?那想必兄台使得一套好拳法了,那让在下领教领教。”白尚仁站在台上对着眼前的卫缺嘿嘿一笑,说完,已经毫不客气地一刀劈过来。
卫缺并不答话,没有用剑硬接,而是躲避锋芒和对方周旋,方才隋抚的提醒他自是牢记在心,打算先观察一番对方的路数再说,便未出招还手,这样来回躲避了二十招左右,那人有点着急,大声呐喊:“快出招,莫非你害怕了不成,若不还手你便认输吧。”一边喊一边自顾得意。
一旁彭山帮的两三个同伴也相继附和着:
“打不过你就认输吧,别像个缩头乌龟。”
“那是,无情刀这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我大哥刀法绝伦,招架尚有不足,哪能容得你还手。”
“难道这就是铁壁黑猿?你们剑阙派的人就这点子能耐。”
一旁的管家也说:“比试是有时间限制的,若不出招还手还是要判负,无法算和,若实在无法抵抗还是早早认输为好。”
卫缺想,一直躲避也不是个对策。
昔日卫咎师傅授业,无论是刀法、剑法、还是拳掌功夫他都从中学了一些,只不过掌握的程度粗枝大叶,未十分精通任何一门,刀剑上的功夫还算略有小成,内功上如今有窦前辈送的那本书做引导,受益良多,在体内逐渐筑构起来。
观察片刻对方的招式路数,虽然其中攻势猛烈,但明显那家伙只顾得攻取而忽略防守,从而将自己薄弱的一面暴露出来,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下定了结论,他已不再继续躲闪,开始尝试用剑推开对方的刀锋,他力气本就不弱,几招下来,白尚仁逐渐觉得自己的力气是不是使得太小了,每次都被对方的力道化解。
卫缺当然不想和白尚仁拼力气,即便是单拼蛮力,他也有信心胜得过对方,但要凭借剑招使他落败是万万不太可能的。
两人错进错出针锋相对拼了几招,卫缺利用白尚仁来不及转身的时机,伸手去抓对方的衣领,白尚仁刀法虽精练,但是步伐沉重,来不及做出反应已被卫缺左手提住了衣领,心中大叫:“糟了。”
他后背暴露,想翻转身体甩开卫缺。但卫缺哪能够给他这个机会,右手扔下剑,顺势抓住白尚仁腰间,提起一股真气,灌涌到手心,用力向上一顶,竟然将他举了起来。双手再向下一摔,白尚仁便像烂泥一般重重的倒在擂台之上。
台下的人惊呼起来,彭山帮的人也慌了神。
管家准备上前询问白尚仁是否还能坚持,但他嘴中甚是不服,努力站起身薄命般的冲向卫缺,卫缺也没料到此人能够如此之快的站起身再冲过来,突然被吓了一跳,内力在气海中顿时翻涌起来,他挥起右拳朝着冲过来的白尚仁打过去,也不知打在那人身体的哪个部位,只看见白尚仁被打出擂台,飞出几仗远,捂着肚子滚在地上嗷嗷叫着。
“白尚仁出局,铁壁黑猿叶原晋级。”管家叫道。
台下时不时的发出阵阵掌声,隋抚和贺菁也在台下跳起来高声叫好。
“嘿!这铁壁黑猿果然人如其名,这拳头使的这般好力道。”台下观众的口风立马来个大反转,起初他们还看好白尚仁。
卫缺拾起刚刚丢下的佩剑,伸手慢慢摸了下脸上的假须,确认胡须还完好的贴在脸上,随后定了定神,向台下的人拱手示意。
离开擂台,他顿觉那本《崇阴阳法经内疏》确实是一本难得的书,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能使自己的内力如此精进。
对战继续,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第二轮已经打完。戏乐天抱着两个坛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台下人头撺动,他示意人群安静下来。
“诸位侠士辛苦,今日,经激烈的初赛争夺,还剩下十五名明日之秀,他们之中必定有人能够名震江湖。”
戏乐天言毕,有些激动,继续说道:“明日这十五位侠士将会分成两组每一组决出前两名,然后这四位侠士再对决出本届红莲大会的魁首。”
话音一落,门外一阵朗朗悦耳的铃铛声作响,打断了当下的气氛。
众人抬起头一看,两个身着绫罗绸缎的仆人抬着一个轿子,从空中落到擂台中央,如同天人下凡,
这轿子上用满了珍珠海螺仙贝点缀,小巧玲珑,一道质地轻柔的白色纱帘遮住里面,看不清轿中坐着何人。
戏乐天大惊,旁边的西海剑神连忙拔出剑,准备应对。
“何人骚扰会场?”戏乐天向里面的人问道。
一言已闭,仆人向两旁掀开纱帘,里面缓缓走出一个身着白纱裙碧玉年华的少女,纱裙上也点缀着甚多珍珠玛瑙,腰间的一双铃铛伶伶作响,她梳着单螺发髻,看起来十分玲珑清秀,不谙世事。
戏乐天诧异的看着这个少女,觉得此人没有恶意,问道:“你是哪家姑娘?莫非是天上来的仙人?”
“嘿嘿,我哪里是什么仙人,我叫山珞茗,素闻红莲大会的赫赫威名,想参与一下,不知庄主大伯可否有空余的名额让我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