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站这里干嘛,在想什么?”
说话那人一袭白衣,头戴斗笠,面纱遮面,背着召窟,不是柳心泄又是谁。
“柳兄,你在我身后多久了?”
“我看你傻站着很久了,偷偷站在你身后你都察觉不出来,差劲的很呐。”
柳心泄戏谑的回道。
“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想问你,你怎么出现在红莲大会上了,还打扮成了一个满脸胡须的先生。”
“我打扮成这样你都能看出来!我是准备去熬海城找你,途径这里,准备先看个热闹。”
卫缺赶紧摸了摸粘在脸上的胡须。
“你那脖子后面的伤疤可骗不了我,我也是刚刚途径这里就瞧见你在这里发呆,那小丫头呢?”柳心泄嘴角一斜。
“在里面睡着了,跟我一起来的还有卞煦的大弟子,在那边的房间。”卫缺随手一指。
柳心泄点点头,又问道:“你还好吧?”
“我身体好多了,多谢柳兄的药。”
“哎呀柳兄,你怎么看起来有些憔悴,发生什么事了?”卫缺看着他发白的嘴唇,不似初见时那般红润。
“呃...我没事,就是跟人打了一架,有些疲惫。”
“打了一架?跟谁打的?”
“贾驱邪。”
“贾驱邪?就是那个号称训国第一高手的驱邪圣使贾光?”
“你知道的挺多的嘛。”
“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进房休息?”卫缺错愕的打量着柳心泄,不断在寻找受伤的痕迹。
“咳咳,我没事,没大碍......那老贼中了我一指,受了严重的内伤。”
柳心泄撇了一下嘴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收起嘴角,一下子撑不住弯身倒在了卫缺怀里。
“别说了,赶紧进来休息吧。”卫缺赶紧扶着柳心泄走进自己房间内,让他躺在床上。
熟睡中的贺菁被突然传来的动静吵醒,一看是柳心泄正病怏怏的半卧在床上,连忙起身抱着柳心泄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柳心泄慢慢的抬起手摸了摸贺菁的小脸,微笑着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卫缺倒了一杯茶水想让他喝下,柳心泄却推开了他,让他先出去,自己需要稍微静养一下就好,卫缺不敢扭着他只能离开房间站在外面继续吹着冷风。
刚离开房间,卫缺看见不远处多了一个人,微风拂过那人的长发,轻轻飘荡在耳后,露出一张清新脱俗的侧脸,月光照映在那半张白玉般的脸颊,犹如月神。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卫缺,转过身,冲着卫缺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不就是白天的时候引得众人围观的美人薛银序吗,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她听到了柳心泄和自己的谈话?卫缺心中想着,但还是上前打了个照面,说道:“姑娘有礼了,你可是出来赏月?”
薛银序说道:“先生有礼,今日月光极好,就出来看看。”
卫缺看着她的嘴唇舍不得将眼光移开,停顿了片刻才说道:“今日之月美轮美奂确实罕见,但外面有风姑娘还是小心着凉。”
“不打紧,先生也不妨一同观赏这美景。”薛银序说道。
“也好也好。”
“先生你说为何月亮的出现毫无规律,有时一个,有的时候两个,还有的时候有三个?”
薛银序茫然的问。
“这我实所不知,但我听说啊,这月亮就像人一样,有时候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太过孤独,就像人刚出生的时候。有时候两个,说明它找到了一生的伴侣,陪它走完漫长的一生。”卫缺的眼神停顿在薛银序的眼睛上,似乎被一种东西粘住。
“那三个呢?”
“三个...三个的时候...说明他们之间有了小孩子。”
薛银序捂着嘴笑了起来:“哈哈哈,那为何天上却始终只有一个太阳?”
“传说很久以前,有十个太阳,但是时光荏苒,现在只剩下它一个孤独终老。”卫缺连忙解释道。
薛银序听完停止了笑容,表情逐渐变得忧伤。
不一会她问:“先生来自何门何派?”
“我来自...在下叶原,来自剑阙派。”
卫缺支支吾吾的回答,他本不想欺骗眼前的女子,但又害怕自己的名字吓到对方。
“原来是剑阙门人,小女子薛银序,此番是陪家兄一起过来,但我不会武功,并不参与。”
卫缺说:“原来你不会武功?”
薛银序摇了摇头。
卫缺说他在日间已经见过兄妹二人。
但薛银序却说:“那时刚来这西厢房,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你,你这胡子看起来好奇怪,是故意粘上去的吧。”
这话吓得卫缺赶紧朝自己脸上摸了摸,确认胡子贴的是不是还完好。
“你放心啦,其实你这易容的功夫尚可,旁人若不仔细看是很难辨认出来的,只是你睡觉的时候也贴着吗?。”卫缺这才稍稍的放下心。只听薛银序又说:“其实我的眼睛因为小时候看书使坏了,看不清很远的东西,但是两三步之内的距离若是仔细辨认还是能够看的很清楚的。”
卫缺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呢,我不想骗姑娘,我并不想参加这红莲大会,我武功其实很平常,但是经不住卞煦那大徒弟的劝,实在没办法才跟着来到这庄子里。”
薛银序问道:“所以你害怕给师门丢脸才想的易容这个法子?”
“是,但也不是,总之一言难尽啊。”
卫缺不想再多聊,害怕两人再聊下去对面非揭穿自己不可,于是两人就这样在月下站了片刻。
直到两人都困了才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