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和说:“江南比汴京适合养身体,等薛公回江宁,就让薛采和你一道过去,也能听听长辈教诲,学着成器。”
话里很明确,他愿意松一松手。
只要薛采不出现在汴京,别的他就不追究了。
薛昂胡子颤颤巍巍:“直学士说的是。”
一桌饭菜用下来,主客尽欢。
蔡攸放下筷子,薛昂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他问:“老拙还有一事想问,这次回京,看见路上都贴着个蹴鞠大赛,很是热闹,不像以往蹴鞠社之间的比试,这是……?”
蔡攸用帕子擦手,漱口之后才说:“和蹴鞠社的比试类似,只是更热闹些,薛公若感兴趣,九月也可来看看。”
薛昂苦笑,委婉拒绝。
他刚去江宁赴任,能得了假来救儿子的命都难得,如何能在京里待到九月?
“怪不得上头主理人头一个就挂着您的名号,原来是直学士更得圣心了。”
蔡攸瞧了一眼:“用不着兜圈子,你是想问上面为什么还有个陌生名字。”
薛昂尴尬笑笑。
“李浔是个年轻人,才华横溢,胆略过人,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薛昂一字字听在心里,琢磨着对方说的每个字眼。
蔡攸该敲打已经敲打到位,又捡了几个从李浔那听来的蹴鞠好手的故事,三言两语说给薛昂这老头子。
薛昂给当岁数当自己儿子都绰绰有余的蔡攸捧场。
桌案上一派其乐融融。
等人走后。
蔡攸喝着热茶,冲去嘴里的酒气。
对着里面扬声:“睡着了?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