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叫了个记性好的仆从,过来给高俅复述一遍。
高俅听了一会儿,神色不定,这些东西就连他也不曾听说过。
“世上能有这么大的鱼?这是鱼还是海里的龙王?”
高俅笃定这是编造的,“什么地方的人会这么糟践死者,就连仇人也只不过是挫骨扬灰,他们还要把脑浆捅碎,从鼻孔倒出来,这有什么深仇大恨?”
管家低着头,连连附和。
高俅挥了挥手:“行了,不过是谄言令色之徒,不用把他放在心上。”
“官人说的是。”
退出书房,管家按照太尉的吩咐,一条条发指令给门客和童仆。
一个个往日里气焰嚣张的管事,被绑住扭走。
“我要见妹妹!我是你们衙内的小舅子!唔——”
“夫人,夫人!我是夫人的陪嫁,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奴婢,快松开我!”
……
一颗颗人头如珠子落地。
鲜血殷开,看的让人胆寒,仆从用力冲刷了十几缸水,才勉强洗掉现场的血印。
管家没在现场督刑,太尉已经发了话,没有人敢藏私。他去禁军住的院子,亲自去查一些东西。
禁军们都入睡了,只有两三个屋子空着。这属于那小龙船得胜,在官家面前下跪的四十多个武夫。
推开门就能闻到一股臭气,军汉多的地方酸臭味就重,管家掩住鼻子,打量着室内。
东西很简单,一个大柜子,里面不用想就装着十几人的衣物,也没几个钱,管家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一大张木头作为床板,这些人自己砍了竹子用竹篾编成凉席,毛刺都没刮干净,睡着刮肉,也只有那帮皮糙肉厚的武夫能受的了。
一个人在床板上半死不活的趴着。
“人还活着?”管家捂着鼻子,上前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