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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片天空之下,谢文征刚推开门,来到友人家小聚。
“谢大,来饮一杯!”
他的朋友徐非白举着杯盏,遥遥一敬,一饮而尽。
“多亏薛兄带来,让我也饮到樊楼酿造五年的好酒。”
他散乱地坐着,衣襟松散,手扶着杯盏,又要往里面倒酒。
在他身边,有一位坐立不安的男子,倒八字眉,带着愁容,见到谢文征连连招呼。
这人穿着寻常文人的衣服,只是细看,布料是用芭蕉丝捻织成的,叫做醒骨纱,里面编制着蚕丝和银线,穿起来清凉透气,很昂贵。
这就是徐非白说的薛兄了。
谢文征认识他,是薛昂的幼子,叫薛采,比他还大一些,今年三十有八。
薛昂在哲宗一朝就任过翰林学士和尚书,上个皇帝不喜欢这种俗佞小人,到徽宗一朝又被重用起来。
去岁官拜尚书左丞,今年却请补外,出知江宁,这样巨大的变动让薛采很是不安。
找上门来,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谢文征笑容一顿,接着对薛采拱手,“见过薛兄。”
他拍了拍徐非白的肩,“醒醒酒,莫要喝醉了!”
徐非白这狗东西,见到好酒就神志不清,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也不看薛昂的事是好沾边的么?
“醉什么醉,”徐非白夹着从樊楼送来的凉拌兔肉,又给薛采敬酒,“多谢薛兄美意,哈哈,不然我等八品芝麻小官的俸禄可难能去樊楼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