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咳一声,“不必给本官演示了,本官已经清楚了,你继续说。难道他杀人只需要一刀?”
班头收起刀,声音平静:“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举不起刀。”
他解释的很详细:“这样的伤势,需壮力男子才能造成,对方身高一定很高,才会在脖颈处形成从高处刺下来的伤口。这样的伤,以往在战场上才会出现,因为敌人骑在马背上。”
“李浔是少年人,没有这样的力气,虽身量高挑,也不会比我高上半头。”
张昌猜测:“若是站在高处,再借力……”
他忽然想起来:“不是说砍伤了三人,这几个活着的人,难道都不能证明是谁砍了他们,要把屎盆子扣在一个少年人身上?”
班头抱着刀,脸上看不出情绪:“那三位同僚,已经不治身亡了。”
张昌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他默然,忽然也不敢查下去了。
谁知道继续查下去,他年老体弱的,会不会也突然得急症病死。
“那依你看……”
“我不知道。”班头说,“我只负责带人捉拿他。”
“他就这么跟你走了?没抵抗,也没逃?”
“是。”
一连问完三人,张昌感觉更加空虚,他看着刑部高大的房梁,忍不住想,要不今日就辞官吧,他也不年轻了。
一个李浔,牵连的关系云雾缭绕,他想睁眼看个分明,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卷进雾里。
接着,他就忍不住打量着房梁,这些可都是上好的木料,视线又不小心扫向墙壁用来阴日照明的烛火,一根蜡烛就是十文,一百根就是……
张昌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眼,他前往大堂环顾了一周,目光落在一个年轻吏员身上。
把对方叫过来:“宏义,你和周潜,带几个人去两浙路一趟,着重探查余杭县摇家村,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