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大师听闻此名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神情却陡然发生了变化。原本那副和蔼可亲、云淡风轻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肃穆与凝重。
紧接着,他猛然从蒲团之上站起身子,双臂用力一挥,同时口中高声喊道:“罢了!贫僧不教了!”
面对大师如此突兀且激烈的反应,我不禁被吓得浑身一颤,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满心的狐疑让我再也顾不得是否会有所冒犯,急忙向前一步追问道:“大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方才您不是还亲口说过,鉴于我朋友曾奋勇击退魔教一行人等,所以愿将养元功传授给他吗?可怎的如今仅仅只是听了个名字,便骤然改变心意了呢?”
圆悟大师皱着眉头,在佛堂里来回踱步,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才停下脚步,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施主有所不知,老衲与这个叫张元的人有过恩怨。多年之前,贫僧与他就佛教和道教谁为第一,谁更受百姓信奉之事展开过一场激烈的辩论。那张元对道教推崇至极,坚称道教才是最得民心、最具神妙的教派,言语之间对佛教满是轻视。贫僧自是不能容忍,于是与他争论不休,最后闹得个不欢而散,从此结下仇怨。”
我听了大师的话,心中焦急万分,但仍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诚恳地说道:“大师,我明白您与我朋友之间的过节。可如今,魔教肆虐,正危害着世间生灵。我朋友虽曾与您有过争执,但他也曾为抵御魔教出过力。您一直秉持着慈悲为怀的佛心,难道要因为过去的恩怨,眼睁睁看着他被魔教的暗算夺去性命吗?”
圆悟大师微微摇头,叹息道:“施主,你不懂,他当日的话语对贫僧和佛教的伤害极深,贫僧难以释怀。”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劝说道:“大师,在我看来,佛教与道教皆是伟大的教派。佛教的慈悲、智慧、解脱之道,犹如一盏明灯照亮无数人的心灵;道教的自然、无为、长生久视之理,也为人们提供了精神的寄托。
它们在百姓心中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并没有绝对的谁第一、谁第二之分。不同的人会因不同的机缘和心境而亲近不同的教派。”
我停顿了一下,看到圆悟大师的神色似乎有了些许松动,于是更加恳切地说:“大师,您看这世间,魔教的恶行才是最大的灾难。
那张元虽说曾经与您有些许嫌隙,可眼下他已到了生死攸关、命悬一线之际呀!您若是能够摒弃往昔那些恩恩怨怨,慷慨地将养元功传授给我,这不单单只是拯救了他,更会成为我们共同对抗魔教的强大助力啊!
您向来都以慈悲为怀,倘若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化解掉彼此之间的仇怨,相信对于您自身在修行这条道路上必定也是大有裨益,定能让您更进一步呢!”
圆悟大师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住了一般。只见他微微抬起头,双眸凝视着庄严而肃穆的佛像,目光之中流露出深邃的思索之意。
就这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终于慢慢地转过身子,然后双手合十,用轻柔但又坚定的声音开口说道:“施主啊,你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极富道理。
贫僧遁入空门修习佛法已有许多年光阴,然而却依旧未能摆脱这尘世间种种恩怨情仇的束缚,想来实在是倍感惭愧呐。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贫僧就决定将这养元功传授给你,你赶快前去营救你的朋友吧。”
听到这话,我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悦之情,难以自抑。连忙对着圆悟大师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满怀着感激说道:“多谢大师的大恩大德!”
待我恭敬地从大师手中接过那本珍贵无比的养元功秘籍之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转身飞奔而去。
就在我渐行渐远之时,耳畔似乎还依稀回荡着圆悟大师语重心长的叮嘱之声:“此功法需要配合一种特殊的心法才能顺利修炼成功,切切记住万不可心浮气躁、急于求成呐。”
我深知时间紧迫,加快步伐赶往好友所在之地。一路上,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拯救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