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璁以手加额,道:“杨姑娘这一去,王姑娘不医自愈,很好,很好!”
江可欣道:“宇文公子,这儿没你的事,请自便吧!以后没有什么事就别来了,省得烦躁。”也不等宇文珏说话,挥手道:“送客!”
宇文珏不敢违拗,只好悻悻离去。
江可欣左手拉着彭璁,右手拉着杨泪大步走出江府。
王淑秋半卧在榻上,看着紫珠在熨衣服,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没有一丝力气,不由唉声叹气。
紫珠道:“主子,等奴婢熨好咱们出去走走。”
王淑秋有气没力道:“有什么好走的,不去!”
门“吱”的一声,只见崔武源兴冲冲地进来。
紫珠愠道:“怎地,没一点礼节。主子的房间是你随便进出的么?”
崔武源依旧带着笑容,丝毫不以紫珠所说的话为迕,大声道:“王姑娘,您看谁来啦!”
他向旁一闪,只见江可欣携着杨泪笑哈哈跳了进来。
王淑秋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然起身,径直走到杨泪面前,眼含泪花,道:“姐姐,你肯原谅小妹了么?”
江可欣双手大张,把两人抱住,道:“咱们三人是好姐妹,可别说什么原谅不原谅。”
杨泪看着王淑秋真情流露,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与王淑秋一起共度美好的时光,不禁心一软,微微点点头。
王淑秋看得杨泪的谅解,喜从天降,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紫珠见杨泪厚颜无耻的来了,本来想痛骂一顿,但看到王淑秋喜悦的表情,也就把要狂骂的言语硬生生的全部吞下去。同时也替她们姐妹能够和好如初感到欣慰不已。
江可欣道:“为了庆祝咱们伟大而长久的友谊,去游瘦西湖。”
扬州瘦西湖乃江南风景一绝,真是五光十色,景色怡人,犹如一位画眉的绝色美女,又媚又俏。比之杭州西湖毫不逊色,沿途风景如云,令人流连忘返。
江可欣一声令下,画舫已备下。
江可欣早已换了男装,头戴蓝宝石镶成的软巾,一身蓝色大袖袍,高筒长靴,手拿折扇,眉清目秀,活脱脱一位风度翩翩,迷倒众女子的俏郎君。
江可欣左手搂着穿紫衫,长发披肩,只用红头巾略扎的王淑秋,右手搂着穿着绿衫,梳个云髻的杨泪,站在船头缓缓驶向湖中心。
江可欣分别亲了亲搂抱着的两位美人,羞得两位美人更加艳美绝伦,江可欣仰天长笑,得意之极。
她心中却想:可惜是女儿身,如是男子,能同时拥有如此两位佳人,真是不枉此生。
她转念又一想:就算是假凤虚凰也已足矣!
江可欣轻声道:“在下已备美酒佳肴,以供两位佳人品尝。咱们进舱饮一杯如何?”也不等两位佳人有何反应,搂着她俩进了船舱。
说是船舱,里面却很阔大,可容得下百人。
中间已摆上八仙桌,桌上山珍海味,美酒飘香,四周围着琴棋书画、春夏秋冬八位奏乐女子。
江可欣笑道:“品酒赏乐乃人生一大快事。来!先尝尝这兰陵美酒。”
王淑秋乃品酒高手,先抿了抿,知是乃积年佳酿,不觉叫好。
江可欣道:“再试一试西域葡萄酒。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喝葡萄酒当然要用玻璃杯。”
王淑秋端起玻璃杯,一股紫红色的葡萄酒斟来,一股葡萄清香扑鼻而来。
王淑秋在宫廷喝过御品葡萄酒。再品今日所喝葡萄酒丝毫不亚于宫中的葡萄酒,不禁又叫声妙极。
江可欣拍拍手,八位女子齐奏乐,伴着悠扬之声,品尝美味佳酿是最高的享受。
江可欣今日备下数种酒,什么绍兴酒、惠泉酒、金华酒、十八年成酿女儿红等等。
喝得王淑秋手舞足蹈。
杨泪饮酒差得远,不敢多饮,只喝了几口葡萄美酒,倒是多夹了佳肴。
江可欣酒量不深,但不过是应景而已,陪陪这位圣女酒仙。
喝到浓情之处,王淑秋红晕着脸起身,接过一位女子的玉箫,也不抹吹口的唾液,就去吹奏。
江可欣一摆手,其他众女子忙停手,只听一曲“打情骂俏”的玉箫独奏婉转而起,箫声忽高忽低,高处之时犹如男子在高声大喝,低处犹如女子低声吟唱。
忽而犹如一个女子吟吟一笑,忽又变得男子哈哈一笑,就像一对小冤家含情脉脉,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令人心乱情迷,充满着甜蜜的爱意。
王淑秋乘着酒兴,从前与徐旷恩恩爱爱的片段一一演奏出来。
要是往日决计不会奏这曲。
这一吹奏,琴棋书画、春夏秋冬八位女子顿感又是惭愧又是惊喜,又是羡慕。
这种吹奏技巧自己可是万万不及,就算再练十年也赶不上。
那种融技巧与情感于一体的演奏功夫,简直可以说天人合一,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