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身上的戾气仿佛化作实质，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仿若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让整个内殿的空气都变得凝重窒息。

他坐在龙椅之上，身姿僵硬，唯有嘴唇微微翕动，从牙缝之中，一字一字地挤出两个字，“免礼。”

那声音仿若三九寒天里断裂的冰棱，冷硬且尖锐，硬生生地划破了殿内的死寂，“既然你在这个时候来找朕，想必是有所收获了吧。”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一位掌控生死的判官，在质问着前来复命的下属。

莫尔根·察罕刚一踏入这殿门，便仿若踏入了一片冰窖，浑身的血液都似乎要被冻住。

他敏锐地感受到皇上身上那扑面而来的怒意，仿若实质化的威压，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向他袭来，令他呼吸都为之一滞，脚步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

他赶忙双膝跪地，“扑通”一声，动作慌乱而仓促，身体前倾，双手伏地，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敬畏与惶恐：“回主子，已经查过了，暗卫无事。

但后宫嫔妃瑞贵人是屠龙帮四年前送入宫中的，而且她是李瑞丰的亲妹妹，更重要的是……”

说到此处，莫尔根·察罕的声音戛然而止，难得地停顿了一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似是下面的话太过惊世骇俗，太过不堪入耳，难以启齿。

乾隆心中已隐隐有所猜测，他的眼眸愈发暗沉，仿若无尽的深渊，吞噬着周围的光线，只留下一片黑暗的冷意。

他微微眯起双眼，仿若一只盯上猎物的猎豹，语气愈发冰冷刺骨，“说。”

那一个字仿若一道催命符，从他的牙缝中迸出，不容置疑，在空气中回荡，震得莫尔根·察罕的心都为之一颤。

莫尔根·察罕慌乱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那原本整洁的袖口瞬间被汗水浸湿，他试图以此平复内心的惊惶，可双手却依旧止不住地颤抖。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几分干涩，仿若被烈日炙烤过的荒原：“瑞贵人还秽乱宫闱。

但目前还不能确定跟她在一起的人是谁，奴才来请示主子，奴才想要对瑞贵人进行审讯?”

乾隆并没有马上言语，仿若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他微微仰头，望向殿顶的藻井。

他沉默了半晌，仿若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随即，他缓缓转头，动作轻柔得仿若生怕惊扰了什么，看了一眼榻上正在沉睡的云儿。

当他的目光触及云儿毫无血色的面庞时，眼中满是疼惜与爱意，仿佛在这世间唯有这一人能让他的心田泛起涟漪。

可不过转瞬，当他的视线移回莫尔根·察罕身上时，又恢复了那冷冽的威严，仿若披上了一层冰冷的铠甲。

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后宫之中只有瑞贵人一人和屠龙帮有所牵扯吗？”

乾隆的声音不高，却仿若洪钟，在殿内久久回荡，敲击着莫尔根·察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