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最终大长老缓缓走上前,叹了口气说道:“孩子,我们承认你的血脉,也相信你的能力。但你也知道,陆之昂他……他的身世特殊,你们之间的结合,恐怕会引起不小的波澜啊。”
我心头一紧,明白他们指的是陆之昂的母亲。她是邻国一位声名狼藉的政客,当年与我父亲的一段禁忌之恋,最终以悲剧收场。这件事一直是家族秘辛,也成为陆之昂身上难以抹去的阴影。
“长老,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和之昂情投意合,我们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我握紧拳头,语气坚定。
“孩子,你太天真了!”一位长老痛心疾首地说道,“那些媒体记者,他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恨不得把你的一切都挖出来公之于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知道你和陆之昂的事,会怎么写?会怎么编排你?到时候,你让家族的脸面往哪里搁?!”
我顿时哑口无言。这段时间,媒体的围追堵截已经让我疲惫不堪。他们像苍蝇一样无孔不入,我的过去、我的家人,甚至是我小时候养的小狗,都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我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聚光灯下,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被窥视的羞耻感。
“我知道我的身份特殊,也知道自己肩负着家族的责任。”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我会努力学习,尽快熟悉家族事务,绝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你能明白就好。”大长老的语气稍稍缓和,“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人手,教你如何管理家族产业。”
我点点头,转身走回房间。陆之昂一直沉默地站在我身后,直到关上房门,他才轻轻地将我拥入怀中。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令人安心,但我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之昂,你说,我们真的能克服这些困难吗?”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我。窗外,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映照着古老城堡斑驳的墙壁,也映照着我们彼此交织在一起的影子,美丽却又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之昂,我……”我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他松开我,转身走向门口,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却显得格外落寞。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他走了,只留给我一个孤独的背影,和满室清冷的月光。我多想追上去,拉住他的手,告诉他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不能。我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忧虑,那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族。
“小团,别难过,之昂他也是为了你好。”田蜜儿递给我一杯温热的牛奶,轻声安慰道,“你刚回到家族,还有很多事情要适应,这个时候,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我接过牛奶,却没有喝,任由它一点点变凉。我知道田蜜儿说得对,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担心陆之昂。他一个人在外面,要面对那么多的压力,那么多的恶意,他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接下来的几天,我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我跟着长老们学习家族事务,熟悉各种繁琐的礼仪,还要应付那些好奇的、探究的、甚至带着敌意的目光。我就像一只误入丛林的小鹿,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猎物。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翻看我和陆之昂的照片。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样灿烂,那样无忧无虑。可是,这一切,都像是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之昂,你在哪里?你还好吗?”我对着照片,低声呢喃。
田蜜儿告诉我,陆之昂去了邻国,那里是他母亲的故乡,也是他一直想要逃避的地方。她说,陆之昂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去整理自己的思绪,去面对自己的过去。
我知道,田蜜儿是在安慰我,可是,我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陆之昂的离开,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也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小团,你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一位长老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家族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长老看了看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自信。可是,我的手心里,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而压抑。长老们一个个面色严肃,目光交汇之间,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我坐在他们中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无力挣扎,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关于家族与邻国合作项目的……”大长老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突然,会议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惊恐和绝望:
“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之昂!”我失声惊呼,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冲进来的正是陆之昂,他脸色苍白,衣服上沾满了鲜血,触目惊心。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气息微弱地说:“快……快走……他们……他们来了……”
“谁?是谁要害你?”我焦急地问道,同时示意田蜜儿帮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陆之昂。
陆之昂还没来得及回答,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他们手持武器,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杀气。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族圣地!”大长老拍案而起,怒目圆睁。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老东西,你们的死期到了!识相的,就乖乖交出你们守护的东西,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