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二小姐(2 / 2)

待得徐三晚平息下心情,老谭问他道:“你这下猜出这姑娘是谁了?她那时可是对我说,她没有对谁说起过这件事,却不知为何对我说了,可能是情绪激发的使然,因为她觉得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说话,后来我也是不相信的,觉得这姑娘是得了什么意幻症,我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事,谁敢拿这事跟你家里提,也就丢脑后了。”

“那是我二姐。”徐三晚两眼有点湿润的道:“你说出她的年龄和模样我就约模猜到了,虽说我打小就没见过她多少次,她比我早七八年从娘胎出来的,我记得我刚懂事那阵,有一次她带着我玩,我俩贪好玩偷了家里祭堂供台上的果脯和香饼,藏在供案下面吃,借着外面漏进幡布空隙的烛光照着她的样子,就那次给我最深的印象,之后我长大了些,她就变得终日躲在房里不出门,凭谁去请都不理,一门心思的读书写字,我爹当时还说咱家风帆将来一定大有出息儿,模样又好又勤奋,将来定能嫁进名门望族,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可事实是我娘后来念及她,就老泪纵横。”

“她后来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就去南京读了女子寄宿学校,之后我更是难得见她一面,才过得几年,她人远渡重洋到了西欧,给家里来了封信说她在一个叫什么捷克斯洛伐克的地方专修一行生物化学的课研,这下我很怀疑她是为躲徐福的灵魂折磨才跑得那么远的吧?这眼看都有三四年不给家里来过一封信,都不知道人还活没活着?徐福到底是怎么折磨的她?让她怕得躲到天边海角。”

怪谭沉默了一下,对徐家后人说:“你想知道当时陵园的门是怎么开的么?她临别时把一把钥匙交给我,叫我还给门外那户人家里的人,说那老俩口正在屋里迷睡不醒,如果我过去叫他们实在不醒,就去林子里找一种叫银丹草的茎叶捏汁滴到他们鼻唇上就好了。”

“我进到外面的房子里,见到男的正趴在吃饭的桌子上鼾然大睡,女的在灶间的火膛旁靠着睡了,手里还捧着个盆子和勺子,膛口掉出的柴火险些就把她烧了,我见叫他们不醒,于是就去找来那种她说的银丹草,捏汁滴到两人的口鼻上,这才转醒了,我在窗外看着两看墓人醒了才离开,我也不想牵扯进你徐家的事,至于二小姐是用什么方法让两人睡去我就不知道了。”

“这是什么手段?”马老六说:“是用的生化药剂么?这二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这一手,要是学有所成那不是成了制毒师。”

“是鬼子在咱这地方用的生化毒气一样?这东西可害人呢!”花二说。

“我二姐当时没跟你说徐福的灵魂是怎么折磨她的?”徐三晚看着老谭。

“我见她那痛苦的样子,就问了她是怎么回事?她说既然让我知道了,就索性跟我说开了,说白天是徐福的影子总是出现在她潜意识里,对她处事待人各种施压,她遇上顺心的事,徐福就横眉冷目,遇上不顺心的事,徐福就幸灾乐祸,最要命的是徐福还能知道她想什么,也能把来自他的思想强加进她的意念里,弄得她好生苦脑,生生把一个脑袋分出一半给了徐福,她把这种现象解释为灵魂接通,她遇上的各样生活问题和心事,徐福都能横插一杆子进来给她糟蹋式的引导和开解,她都快疯了。”

老谭停了下说话,想了下继续说:“她大概就是这样说的吧,还有就是到了夜里睡梦中她老是梦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穿着古人的服饰,呆在她身边不停地唠叨不停地数落不停地咀咒,从来就没说过一句让她听得清楚的说话,到这老女人不说话的时候,就在梦里眼瞪瞪地对着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怪模怪样,直至她从梦里惊醒。她知道这老女人就是徐福的元配夫人,说祖上流传她的老祖母是个贤良淑德的人,为何到得她梦里就成了个老妖婆?”

怪谭这下扭头看向离得十来米处那座八菱状石碑,说:“这个奇遇是**年前的事了,要不是听了徐家先人的事,我都不会重又想起来,这下才能清楚的说出来,我还记得当时徐家二小姐说这些事的时候,对我说徐福就在她身后怒目瞪着她,可把我给吓了,这下我在两位先人面前说他们这般欺负自己的一个后人,不知他们会不会听见?有些时候连我都不敢确定这世间是否真的有些神秘而我们不可知的事情?”

“徐福真的有灵魂?我才不信!为什么我就一点感应都没有,为什么他就从来不托个梦给我?我也是他的后人。”徐三晚这下看着身边的人,尤其把眼光停留在麻生脸上。

麻生显得悲哀地而三晚对视,说:“这样的事真的解释不了的,好比下大雨了,天上一道雷电劈下来,不是我想接着就能接着,也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过的,这得讲个缘份的不是,至于是什么生出这个缘,要我认为只有把这座山坟破了,一切也就消失了,你三少爷也甭再追究了。”

“别叫我三少爷,你家老祖听了会不高兴。”徐三晚很不高兴的道:“他老早就打定主意要灭我。”

“你为啥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呢!”麻生也不高兴了。“这能怪我家先人么?你家老祖要不是想保住他开创的天下能传承后世,他会放胆一搏么!?你三少爷不是老把我徐家威镇这山这海数百年这句挂在嘴边么!”

徐三晚低下了头,却不由骂道:“他娘的报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