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当老师的,你这话跟我妈说的一模一样,语气都一模一样。”
阿信一抬手,假装要打她。
冷青马上躲了躲,很可怜地看着他,他心又软了,不敢用力,只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你成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冷青听他语气软下来,趁机抱住他的腰,抬头看他,只能看见鼻孔:“李老师,你是不是又长个子了,怎么感觉你变高了?”
阿信没好气道:“我都三十多岁了,我长什么个子,是你今天没穿高跟鞋。”
冷青想起来自己的靴子确实是没跟的,难怪总觉得矮了些。
两人贴在一起,阿信闻见她身上的酒味:“你还喝酒了?”
冷青马上抱他更紧,抬头看他,脸红泛起红晕:“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阿信是见识过她酒量的,在草原上跟苍云喝白的都能喝个来回,如果没有喝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酒吧不时就有人进进出出,两人就像小情侣一样堵在门口,阿信还有些不好意思,抓过环在他腰间的手,发现有些冷:“手怎么这么凉。”
阿信的手很暖和,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往打车的地方走去。
冷青:“你不要生气了嘛,我们就是趁着放假过来放松一下。不是只有我和文檀两个人,林蔷和张曼先走了。我本来跟她们两在玩骰子,可是今天一直输,所以才喝了点酒,都是啤酒。我酒量很好的,也没有喝多。后来她们两个没义气的就先走了,我才跑去跟文檀一起蹦迪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做。”
阿信没好气道:“听你语气意犹未尽啊,还想玩?什么都没做,你还想做什么?”
冷青只好说:“你要是觉得不平衡,这附近多的是夜店,我陪你去玩一会儿,我看着你玩。这样就公平了吧。”
阿信脚步一定,被气笑了,回头看她两眼,发现她不是开玩笑,一时心口一梗:“冷小青,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去酒店的路上,冷青趴在车窗上吹风:“武汉终于凉快了,夜风好舒服啊。”
阿信闷不做声地看着窗外。
冷青用武汉话说:“李老师,我都讲半天了,你还生气,就莫得意思啦咯。我都说啦我不是经常克,而且我又不是一过人克的,你至于不?我二十八啦,不是十八,克酒吧玩玩怎么了?我三不五时也是需要放松放松的嘛。你以前在上海滴时候,不克夜店么?”(我尽力了~~)
阿信年轻时候也是爱去酒吧夜店这种地方的,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
只是后来车祸后,才习惯了简单的日子。
开车的网约车司机听见冷青说的是很俏皮的武汉话,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好几眼,目光无意中瞥到旁边的阿信吃人的目光,马上不看了。
车里安安静静的,冷青不知是吹了风,还是脑子搭错线,鬼使神差地嘀咕了一句:“之前姜涛就从来都不管我。”
她话刚说完,身旁的人身子明显一僵,她余光瞥到隔壁阿信幽幽的眼神,马上意识到自己真的喝多了,眼珠子转了几秒拼命想对策,可喝了太多酒,满脑子一团浆糊根本转不动,干脆把眼睛一闭,往阿信腿上一倒,装晕装死。
阿信是将那话完整地听了进去,心里本来就窝着火,正想找她细问,腿上忽然一沉,低头一看,她已经很丝滑地倒在他腿上,一张脸全被乌黑的头发盖住。
动作十分娴熟。
她这招阿信早就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次,早已见怪不怪。
阿信也不挑破,快到酒店门口时,弯腰凑在她耳畔,幽幽地开口:“快到酒店了,你再不醒,一会儿人家前台看见我扶着一个醉酒女子进去开房,你又穿成这样,搞不好人家要报警了。”
这话倒真不是危言耸听。
冷青一听这话,马上撑了个懒腰,很自然地装作才睡醒的样子:“这么快到酒店了。”
阿信意味深长地看她几眼,平静道:“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