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阿信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内,冷青还站在原地,心里空空落落的,静静的,一点风也没有。
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很久很久。
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阿信打来的。
“傻瓜,别看了,打车回去吧。”
冷青看看四周,想看他是不是躲在哪里偷偷看她:“你能看见我吗?”
“看不见,我猜的。是不是傻乎乎地还站在安检外面?别看了,再看就成望夫石了。”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的笑声,冷青忽然才意识到他真的要离开她的城市了,以后想听他的声音,只能在电话和视频里。
“嗯,马上就走了。”她声音里有淡淡的失落。
电话里好一阵沉默。
冷青往机场外走,走到门口,看见外面天边的云彩正漂亮,忽然想起二人去巴彭村画画时,在山坡上一边吃泡面一边看夕阳。
真惬意啊。
“阿信?”她忽然开口叫了一声。
“我在啊。”他声音听起来是笑着回答的。
“没事啊,就是想告诉你,今天的夕阳很美。”
阿信站在登机口,听她这么说看了一眼窗外,红霞染透天际,热烈又张扬,因着靠近傍晚,有一种不顾黑夜死活的宁静美感。
——反正天都要黑了,我偏要美死你们这些凡夫俗子。
他看着眼前这幅美轮美奂的画面,轻轻笑了笑:“是啊,很美,很像你。”
挂了电话,他还站在那里很久很久,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这场灿烂而盛大的日落大戏终于接近落幕。
其他同一班飞机的旅客都上了飞机,只有他还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快步朝着廊桥的方向走去。
……
文檀家住在光谷,冷青先回公司,收拾了一些行李,才搬去她家。
文檀去约会了,怕冷青进不去,特意提前将她家密码锁的密码微信发了过去。
按了密码,冷青站在门口愣了愣,确认自己没有进错门。
这个小区是个低密度的洋房小区,这样的房子在武汉非常稀缺,房子虽然不大,但室内也有七十多平,装修和软装也能看出是花了钱的,可就是……太乱了!
客厅沙发上都是堆积如山的衣服,茶几上是瓜子花生,啤酒罐,打开的零食袋……
冷青虽然自诩“乱室佳人”,可看见这一幕还是觉得遇到对手了。
房间里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还好她从酒店顺了一双拖鞋,穿上后先去巡视自己的领地,卧室有两间,最靠里的应该是主卧,她没去欣赏里面的盛况,先打开了自己要住的次卧。
好家伙!
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一间杂物房来得更贴切。
房间不大,不到十平米,靠墙有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床上摆满了各种鞋盒和一些家电的盒子,许是太久没有住人,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上个月文檀就邀请她过来一起住,这么久了,居然连做做样子,稍微收拾一下都没有。
不过看她门外客厅的样子,便知道她不是故意不做,而是真的不爱收拾。
冷青一秒都不能忍,快速在手机上叫了一个上门保洁,等待保洁上门的时间里,便开始在家里忙活起来,将卧室床上面的东西一一清走。
……
晚上十点多,保洁离开。
冷青从包里拿出香薰点上,又在房间里喷了大量花露水,躺在刚刚铺好的床上,终于活了过来。
手机在这时收到阿信发来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