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一言不发,只微微蹙眉,似在思忖什么,缇萦暗窥男人地脸色,连忙又道:“当初我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就该想到有此后果,若是太过执意,怕是父亲那里你也不好交代。”
周正依旧沉默,只管往嘴里扒着饭菜。缇萦起身坐在周正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声音微微颤抖:“再有两日你还要陪她回门,到时候她定然会将在周家的一切跟家里人一一脱出,你和父亲与韩大人还同朝为官,当初父亲为了叫你迎娶悦宁,闹得沸沸扬扬,婚宴上长安城的达官贵人可都来了,你们这才成婚三天,就闹出笑话,父亲定然会怪罪于你的。”
周正慢慢停下筷子,定定的看着缇萦。
缇萦不着痕迹的抹过眼角的珍珠,微笑着:“此事已经是再无回头的余地,倒不如顺水推舟。父亲脸上也好看,日后,他对你定会更加看重的。”
周正半搂着缇萦,亲吻着她的额头,依旧沉默。
这日夜里,缇萦难得一人独守空房,西边韩悦宁住的雁归苑早早的熄了灯。捧着肚子,缇萦仰天看屋顶,不敢过多的看书,怕坏了眼睛,这种时候,最适宜的活动,莫过于搓麻将,既不过分劳累身体,又能锻炼脑力,可惜,身边没有志同道合的麻友。
直到韩悦宁回门后,周正才重新回到了浮云居,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韩悦宁的事。
人人都得偿所愿以后,果然家里变得十分和谐。
一早,缇萦吃到了想念几天的小笼包,乐了半天。这时,韩悦宁身边的朱妈妈捧着好些礼物来给缇萦请安,明目张胆的看着缇萦。
“悦宁妹妹身体不适就让她好好休息着,何必再劳烦朱妈妈跑一趟呢!”
朱妈妈满脸堆笑:“回夫人,我家姑娘虽不能亲自前来,可心里都惦记着呢,这从娘家回来啊,每房都准备了礼物,这不,我赶紧给您送来。”她笑得脸上都能皱出一朵菊花了,“我们老夫人一回去就把我们姑娘教导了一番,叫她好好与您相处呢!”
缇萦点点头,声音晴朗明快:“原来如此。替我谢过你家姑娘。”
朱妈妈显然没想到缇萦这般淡漠,顿了顿,又继续道:“要老奴说啊,您和我家姑娘都是好福气,有三爷这样的良婿。您是不知道,那三爷对我家姑娘可是疼惜呢,那一晚上的……唉,快别提了,这到了第二日,还不许我们进去,他亲自给我家姑娘穿衣。”
缇萦挑眉道:“哦,原来朱妈妈一直在一旁看着呢?”
朱妈妈一阵尴尬:“这……这倒没有。不过我们进去的时候,我家姑娘的衣服已然穿好了,不就是……”
“胡诌!”缇萦斥责道:“你家姑娘自个也有手,怎么不能是自己穿呢!三爷给她穿衣,这要是传出去,男人的面子还要不要了!是不是要叫旁人笑话,你们姑娘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