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轻轻皱眉:“杀人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着,还看向周亚夫。
窦氏看看周正,又看看周亚夫,见他们窦氏神情巍然,坚不可动。她颓然倒在座位上,老态毕露,一时心乱如麻。
周亚夫恨铁不成钢!
今日若不是周天来报,他都不知他的大儿子能干出这种荒唐事,平日里跟府上的丫鬟眉来眼去也就罢了,竟敢动心思到外面的女子身上,还是谢尚书的女儿,真真该死!
他又眯着眼看了看周正。前些日子老三媳妇在平湖居说那些话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没想到竟这么快撞到了老三的手里!
躲都躲不及,还上赶着找事,真是该死!
皇上又命周正协助此事,摆明了是要给周正铺路,在宫中的时候,皇上对何人袭爵的闭口为提,可对老三的夸赞那是句句不离口,周亚夫忍不住心中恼怒,为何偏偏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是个孬种,而不管是周正还是周安,都要比老大争气!
良久,窦氏见周亚夫不言语,心下更是着急,指着周正,尖声道:“你!你!就是你,你想袭爵,故意陷害老大!你还派人盯着老大,不然哪有那么巧,就有人证!”
窦氏目光凶狠,要不是腿脚不便,真有可能扑上去咬周正一口。
缇萦心中骂了窦氏一句,真是病急乱投医,整个长安城认识周阳的,谁人不知周阳好色,怎么一出事就是别人的问题!真是慈母多败儿!
周亚夫神情莫测,听闻此言,喝斥道:“无凭无据,休得胡言!”
缇萦看着堂上的公爹,这人心要是长偏了,真是说什么都没用!
窦氏吓得一激灵,缩回了座位里,换上一副可怜兮兮模样,哽咽道:“我这不是担心阳儿嘛,他从小到大连夜路都没走过,那大狱是人待得地方吗!”
缇萦看着一唱一和得两人,明白了。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啊!周亚夫没说过周阳一句不是,窦氏没放过一个可以辱骂周正得机会,真是一对好夫妻。
窦氏这边开了头,范氏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哭哭啼啼得声音,窦氏见有人陪着,哭得更加厉害了,另一只脚跺地,发力得捶着胸膛,一边连哭带叫得直嚷嚷:“我就阳儿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快叫杀人凶手出来,还我儿一个公道……”
胡嬷嬷在边劝边抚着后背,范氏倒还好,只是一个劲得抹眼泪。
“好了!”
周亚夫终于乏味,提高了声音喝斥了一声:“哭哭哭,就知道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阳儿与正儿是亲兄弟,这件事上若老大是无辜的,正儿定然会还他大哥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