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液仿佛结了冰,在血管里缓缓流动,带来一阵阵深入骨髓的寒意。
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将她笼罩,喜怒哀乐,曾经鲜活的情绪,此刻都像被冻结在冰层之下,遥远而模糊。
只剩下冰冷的躯壳和麻木的灵魂。
这种感觉很微妙,这种非人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兴奋,只是现在对她来说,这兴奋和恐惧的感觉都非常淡,淡到几乎没有。
这一切都是源于吸收了那几个黑衣人身上的元力和生命力的副作用。
白墨神情淡漠,目光落在秦月身上,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见秦月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蒙上了一层寒霜,嘴角也渐渐抿成一条直线,眉宇间的那抹冷漠之色愈发明显,这让白墨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秦月身上似乎有着某种他熟悉的东西,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里却隐隐蕴含着些陌生。
这种熟悉感挥之不去,仿佛是记忆深处的一缕幽香,却又难以捕捉。
陌生感如同一层薄雾,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捉摸不透。
难道是因为这诡异的环境,让他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女产生了莫名的熟悉感?
秦月缓缓闭上双眼,摒弃一切杂念,将心神沉入丹田,开始运转体内元力,引导着体内源自于那几个黑衣人的元力和生命力在经脉中缓缓流动。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周围的夜色愈发深沉,只有虫鸣声偶尔打破寂静。
突然,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流向四肢百骸。
秦月猛然睁开双眼,感受着体内血液的变化,原本冰冷的血液似乎回暖了一些,但流动速度却变得异常缓慢,仿佛变得粘稠起来。
她的心脏也跳的比之前缓慢了许多,但每一下都强劲有力。
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涌上心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碎裂开来,秦月感到一阵剧痛,伴随着这股剧痛,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未知的可怕变化。
映入眼帘的是让她毛骨悚然的一幕:她的手臂、腿部,甚至脸上,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竟不知何时浮现出大片大片的银白色鳞甲,这鳞甲比幽鳞护的鳞甲要大的多,而且泛着冰冷的光泽,上面的纹路错综复杂,看上去竟有些像乌龟壳。
四个字如同惊雷般在秦月脑海中炸响。
玄武血脉!
秦月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思绪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般翻滚。
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秦月强压下心中的惊骇,努力不去想身体的变化,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精神世界。
她必须尽快控制住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
好在,这股力量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意志,渐渐平息下来。
随着她的意念,那些布满全身的银色鳞甲一片片地隐没下去,仿佛融化的冰雪般消失不见,露出了她原本白皙的肌肤。
她悄悄地将视线投向白墨,发现他正闭着眼睛,似乎在调息休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身上的变化。
秦月心中疑惑更甚,那些鳞甲的形状,她无比熟悉,分明是秦家独有的玄武血脉的象征!
可是,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这种血脉觉醒的迹象?
家族的血脉传承在她脑海中快速闪过,她分明记得,秦家的人激发血脉之力后,身上的鳞甲都是墨绿色的,那颜色就如同万年古潭般深邃,带着一股厚重之感,而她的却是银白色的,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难道说,自己的血脉出现了变异?
可是,血脉变异大多是往更强大的方向进化,自己这银白色的鳞甲,看起来似乎和墨绿色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诡异的环状蛇形印记,难道是它?
此前,她的防御手段只有幽鳞护,现在跟玄武血脉比起来,那幽鳞护根本不值一提。
玄武血脉坚如磐石,为她抵挡外界的侵袭;枯荣血脉生生不息,为她修复体内损伤。
若是将这两种血脉的力量完美融合,修炼到极致,她几乎可以无视任何攻击。
到那时,寻常攻击根本无法近身,而致命攻击也能在枯荣血脉的作用下迅速恢复,岂不是能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