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真相竟会如此沉重。(1 / 2)

当晚,濮则便如约而至。

此时沈清韫正坐在书房中,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轻轻敲了敲门,柔声道:“念念。”

沈清韫抬起头,见是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进来吧。”

濮则走进书房,将手中的木盒搁在书案,在她身侧坐下。她抬眸看向濮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道:“濮则,我有话想对你说。”

濮则神色一凝,目光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她:“你说,我听着。”

沈清韫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当初你接近我,是否……是否别有用心?”

濮则闻言,神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是,我最初接近你,确实有利用之心。”

沈清韫的心猛地一沉,手指紧紧攥着,指尖微微发白。她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果然……是这样。”

濮则见状,急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急切而诚恳:“念念,你听我说完。最初我接近你,确实是为了某些目的,但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我少年父母双亡,为了活命,投身军营,戎马多年,看惯了阿谀狡诈,自诩情爱多累赘,可与你相处中,偏叫我开了情窍。可我一点也不后悔,甚至每每想起此事,心中无不窃喜当初自己对你起了利用之心的决定。正因为这一决定,才让我与你有了交集。我让媒人上门提亲,是真心想娶你为妻,绝无半点虚假。”

他轻轻将木盒推到沈清韫面前,有些局促地咳了咳,低声将沈连擎为他献计,那掘坟敛财以作军资的事儿告知与她。

沈清韫微微一愣,低头看向那木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濮则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歉意与坚定:“念念,这些关于你的真实身份的证据便是从中得来。”

沈清韫伸出的手微微颤了颤,微微提了口气,打开了木盒,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纸张。

她翻开那些纸张,上面详细记载了她的身世——她竟是前太子的遗孤。

虽早有疑虑,但如今在这些证据摆在她面前时,她还是被震惊住了。

“你原本可以选择隐瞒我的,不是吗?”沈清韫紧紧攥住信笺,声音有些发颤:“你故意让人露出破绽,叫我寻到曹通与林穗之间的联系,并设局让林穗强邀我见面,为的就是让我追究此事,朝你发难,好叫你有借口与我坦白从宽,是也不是?”

对于她的诘问,濮则坦言承认:“是。我设局让林穗接近你,不光为了让你朝我发难,以后你与林穗碰面的机会只多不少,其中难免会有与盛澜王妃接触过的人,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别人知道林穗与你不和的消息。”

“至于为何选择林穗。只因林穗生母为南氏旁支的偏房庶女,家主身故后,被主母随意发嫁,夫家原就是存心不善,花光嫁妆银后,便典妻求财,南氏周转几户破落人家之中,其中就有便有盛澜王妃母族的没落族人。因林穗是女娘,家主不留,就被南氏带着家去。”濮则解释道。

“我设计此事,无非是林穗生母的身世与盛澜妃母族有渊源,且林穗自知身份不对,自会配合曹通,力保自身。”

“这样一来,那些觊觎太子遗孤身份的人便会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不会怀疑到你。我不想让你卷入权力争斗的漩涡中,更不想让你涉险。”

沈清韫听完濮则的解释,心中五味杂陈。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笺,指尖微微发白,仿佛要将那些泛黄的纸张捏碎。

她的身世,竟如此复杂,而她一直以来的疑虑,竟在今日得到了证实。

“你……你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些?”她的声音颤抖,带着一丝质问,更多的却是无助:“可你明明可以一直瞒着我……我可以继续做那个普通的沈清韫,不必卷入这些纷争。”

濮则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沉而复杂。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念念,我别无选择。你的身份注定了你无法平凡一生,与其让你在无知中被人利用,不如让你知晓真相,至少你还能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