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枪手们再次朝着它开火，同时覆盖它前进的方向和墙洞。

无处可逃的它被铺天盖地的子弹笼罩，艰难地窜跳着。

它感觉越来越虚弱了，子弹打在它身上甚至响起了金属碰撞声。

漆黑的甬道内，康特乐趴伏在堆叠的砖块后，左右的墙壁灰石飞溅，刻下数之不尽的弹孔。

贸然出去一定会死。

他必须等待，等到弹药消耗殆尽的时刻。

幼年原体比他想象的强大，但也比他想象的弱小。

强大在生命力，弱小在力量。

枪声逐渐停缓，康特乐已经发现有人结束了射击，再无弹匣更换。

啪哒！

两只小手扒上砖堆，头颅探出，一双糅杂着好奇、痛苦、希冀等诸多情绪的眼眸看向了他。

“你是谁？”

原体说话了。

他超凡的学习能力仅凭周围那些帮派成员的大呼小叫，便组织出了诺斯特拉莫的语言系统。

康特乐愣了一瞬，但紧接着心酸难过便涌上眼眶，让他想要放声哭泣。

他强压住泪腺的冲动，认真而温和地说：“我是你的父亲，康特乐。”

原体像是放下了心，露出个不像笑容的笑，一个翻滚摔在了康特乐肩旁，闭上了眼。

枪声暂停，所有人都看见它摔倒了。

执法站的深蓝照射灯在墙洞外映下椭圆光圈，可仍有大片阴影，看不清全貌，仿佛隐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