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彻底扼杀了石龙,哪怕天仙来了都无力回天。
至此,诸眀王朝的龙脉彻底断绝,眀王朝再难逃脱覆灭……
很快,地宫轰隆隆的塌陷,随着它的秘密深埋地底。
待清风道长再出现时,已经离那地宫远去,留一道身影在夕阳下越拉越长,只听他悠然笑道:
“世间万物皆喧嚣,逍遥天外破红尘。”
“众生难逃转世苦,唯吾一人不轮回。”
“呵呵哈哈哈…”
。。。
永昌二年,金人联合元蒙人攻破山海关,号称十万大军,大举进犯眀朝京师。
此消息传入,京师震骇,百官惊惧,眀庭于京畿北部,匆匆调集五万精锐兵马,以图阻拦进犯之师。
五月,金元两军全歼眀军,活捉眀军统帅范文诚,这范文诚正是内阁首辅范麒鸿之子,同年,金元两军挥师南下,直扑京师。
京师陷入恐慌,文武群臣商议迁都之事宜,奈何皇帝诸存焘死活不肯迁都,势要与京师共存亡。
六月,金元两军兵临城下,气势如虹,内阁首辅范麒鸿呈递降表,投靠异族,在夜间大开城门迎接敌军,眀军死伤惨重,被全歼。
诸存焘自知,识人不明,未能清除前朝余孽,追悔莫及,同时深知大势已去,于梅山自缢而亡,被金元等首领戏称曰“眀恭帝”。
金元两军攻破眀京师,大肆烧杀淫掠,俘获眀宗室上千。
就连诸存焘的几个子嗣都被掳去杀了,同时,两军由眀京师大肆侵入各地,各地文武官员闻风丧胆,纷纷归降。
在眀永昌二年末,金元两军入主中原,眀朝灭亡。
蒙古各大部落盟主,孛儿只斤·忽列阔台,黄金家族后裔,复国号“大元”。
金人各部首领,完颜哈赤,建国“大清”,改元皇极。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入主中原后两大势力摩擦愈深,元朝廷集结五万铁骑,于顺天击溃清军十万,翌年彻底吞并清国,清国灭亡。
自此元朝于中原建立朝廷,划立等级制度。
可元朝统治并未一统,大地依旧四分五裂,各地造反势力再次燎原。
南方白守成的“大西”朝廷依旧存在,东南倭寇猖獗,其头目王值甚至割据一方,建国号“大吴”,西北异族趁明廷四分五裂之际,趁机起事,窃据西北数省,建国“大辽”。
五十年后,东南一隅,一个名为张茂的人横空出世。
有人说他本是沿海渔民,受到当地官吏的残酷压迫,忍无可忍之下愤然起兵,也有人说他本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但他早年经历已经无从考证。
只知在起兵短短一年,张茂率领的起义军便推翻了王氏统治的吴国,取而代之,自立“吴王”。
翌年,吴王张茂集结五万兵力,进攻邻侧的“大西”,正巧大西国皇帝白笑之身死,其诸多子嗣内斗不断,群龙无首,无力对外。
三年后,张茂的吴国吞并大西,将其宗室屠戮一空,至此整个南方都落入张茂掌控,兵强马壮,人口繁盛。
又过三年,张茂亲率大军十万,北伐攻打元朝,短短两年便灭亡蒙古人的元朝,吞并中原诸省,光复前眀京师,元蒙残余势力狼狈逃亡漠北草原。
翌年,西北辽国主动请臣,奉吴国为兄,每年纳贡上缴岁币,以求自保。
吴国欣然同意,可签订盟约后不过两年,张茂悍然撕毁盟约,吴军悍然入侵辽国。
短短一年便攻克辽国京师天京,末代皇帝耶律德光自焚,耶律宗室被俘万余,辽国灭亡。
至此,一介草莽出身的张茂,起兵代吴,南灭大西,北伐元蒙,西并辽国,赫然是一代帝王所为,平定天下,终结乱世,一统江山!
同年,张茂登基称帝,建国“大兴”,改元鸿武,张茂是为兴太祖!
由明末阉党之祸延续百年的大乱终于结束。
张茂吸取教训,仿照前眀太祖之遗训,立下“内官不得干涉朝政”之祖训,同时重启六扇门约束江湖宗门。
张茂每日殚精竭虑,处理朝政,察纳雅言。
由此大兴朝吏治清明,人口繁盛,风调雨顺,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番太平盛世之景。
三十年后,兴太祖,兴仁宗都驾鹤西去。
如今的大兴皇帝乃是太祖之孙,张宗海,也是继承祖宗遗志,用心治国,恪守自身,严于律己,大兴朝依旧风调雨顺。
如今却是高盛年间,繁华至极的常州城,来了两个耍猴艺人。
一个长得清秀俊朗,身形却颇为佝偻,浑似一个老人,十分怪异,一只精致的大木箱子从不离身。
另一个却是面如焦炭,有眼无鼻,好似被火焚过一般,丑陋不堪。
虽然如此,二人却是技艺精湛,逗得围观众人喝彩连连。
正到了高潮之际,那俊秀男子微微一笑,道声歉意,却是自顾收拾东西,提起木箱,让徒儿牵走猴子突兀的收起家伙什,走了。
众人摸不着头脑,大为不解,有人忽然问到那男子姓名。
而那俊秀男子头也不回,只是留下两个字,“罗狄”。
师徒二人租了一间偏僻的客栈,却是整日不在客栈现身。
某夜,两道身影在黑暗中摸索,悄悄潜入一所气派的宅院,巡视的家丁举着灯笼毫无察觉,二人却已经悄无声息的摸进了一间闺房。
望着熟睡的身影,那丑陋徒儿面目狠毒,手起刀落,就连血都未溅出,没有丝毫的叫声,那人便死在了梦里。
掀起香被,他竟明目张胆的点起一支烛火,飘忽不定之下,却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安静的躺在血泊中。
像是跟师父邀功似的,那丑物谄媚道:
“师父,这女子便是今早赏了五两银子的,弟子带着猴儿盯了她一天,您看看这肤色面貌……”
那罗狄的手却满是皱纹,丝毫不像年轻人的,大为迥异,缓缓摸了摸那死人的脸,平淡的摇了摇头。
“顶多算中等货色。”
听到这番平淡的评价,那丑物声音满是焦急,扑通一声跪下。
“师父!弟子……”
“别急,该赏你的,为师不会食言。”
罗狄呵呵一笑,衣袖中掏出一块粘软之物,啪一下扔到那丑物面前。
“切记,别将它当作死物,要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它。戴上它后,你就是他人,再也不是自己。”
“弟子谨记!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那丑物欣喜若狂,双手仿若捧着一团黄金般,双目满是渴望,渴求多年终于能得到它!
展开后在烛火照应下,却是一张白惨的脸皮,小心翼翼的将其套在头上。
顿时,那丑物变成了个清秀可人的公子哥。
罗狄回头看向那女子,慢慢坐到床边,手里多了数把精致刀具,慢慢递到死人的脸上。
“杀都杀了,虽然脸皮平平,却也不能浪费。”
顿时,化作帅气公子哥的丑物拿起烛台,为师父提供光亮,小心侍奉着。
对于他来说,师父的一切都是谜,他的名字,他的脸,他的年纪,他的来历,都是谜团。
但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烈火吞噬了自己的一切,自己就连名字都没有,是师父丝毫不嫌弃自己,还赏赐了一张绝佳的脸皮。
由于师父,自己对于这剥人脸皮的神奇易容术更为痴迷。
好像师父不叫罗狄,他最初叫做张犬火,他说他活了上百年,他还说他曾是前明时期的国公?
自己心里满是疑惑,后来再问,师父都是一笑了之。
渐渐的,那丑物的眼神从师父严谨认真的手,移到了师父的脸上,双目满是迷离,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
在耍猴师徒来到偌大的常州城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偶然发现一两具年轻尸体,都是被人残忍剥了脸皮。
且死者都是富商或官宦之家,常州及周围州府陷入恐慌,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夜间活动。
很快此事惊动了朝廷,由于地方官府办案无力,刑部派了缉办此案的捕头,从五品官秩,是为凌立,名头虽然不大,可其来历却相当的大!
其先祖,相传为前眀时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
前眀时的冷血官居正二品,封天信大将军,本为大太监万青效力,那太监死后,冷血心灰意冷,隐居山林,改冷姓为凌。
后来凌家由于祖上曾为伪齐效力,被追查,因其稽查案子基于一流,眀朝灭亡后还为元蒙朝廷效力多年。
大兴建立后,太祖张茂也并未赶尽杀绝,而是以礼相待,让凌家为朝廷效力。
此时的常州城,万人恐惧,行街上形单影只,只有几个人匆匆走过,雨点清冷,甚为空凉。
凌立一身捕快服饰,漫步于城内,领着自己的独子凌耀峰,正准备去那抛尸现场查看一番,却不成想一道胡同中传出惨叫。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爷爷!您是我亲爷,放了孙子吧!哎呦……”
“什么人?!!”
闻声,凌立猛然起身冲去,大喝一声跑去,自己的儿子则是被远远甩在身后。
只见一中年男子背上一只硕大的毛笔,颇为怪异,正大为气愤的狠揍脚下一哭嚎的男子。
“喂!别打了!”
凌立跑去想要制止那男子殴人,不料那男子猛然转身,身形一偏躲过凌立一掌,当即一掌拍出打在凌立身上。
“关你什么事?!”
趁此空档,地上那人起身想要逃脱,不料那毛笔男子飞身一跃,瞬间一脚飞在那人身上,直接将其擒拿住。
“哼,还想跑,再跑我打死你!”
此时的凌立被打了个趔趄,其身手大不如那毛笔男子。
“你是什么人?!竟敢公然殴打朝廷官差?”
那汉子一把取下毛笔,冷笑道:
“我?阎王笔杜鸣!打你又如何?这个贼偷了我的钱,你居然还向着这个贼!果真是朝廷鹰犬。”
“杜鸣?居然是阎王笔杜鸣!怪不得背着一只硕大毛笔,在下早就耳闻阁下大名!今有得罪,还望海涵!”
凌立脸色一下变得崇敬起来,随即抱拳一礼,哈哈一笑道:
“误会!全都是误会!杜兄可放心将这飞贼交予在下,由衙门审理其罪。”
“哼。”
见此,杜鸣没有多说什么,一把松开手中的飞贼,扔到凌立手里,后者一把捉住飞贼。
“杜大侠请勿怪罪,在下凌立!久仰大名,有意请你吃酒,您意下如何啊?”
“也罢,也罢!杜某初至常州,人生地不熟,还请凌兄多多担待了!”
杜鸣也是个粗汉子,没有多怪罪便欣然同意,凌立早就听闻杜鸣事迹,如今见了其人,少不了结交一番。
二人都是爽快人,更喜欢结交好友,酒过三巡下来已是无话不谈。
凌立羡慕杜鸣身手不凡,便想让杜鸣收下犬子为徒,后者竟然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欣然收了凌耀峰为徒弟。
却说某日,凌立父子和杜鸣三人去那抛尸现场查看,却是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而每隔一段时日死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此时,与常州的空寂大为不同,相邻的苏州城,鱼米之乡,气氛红火,全然一番爆竹声,张灯结彩,喜气连连。
其喜庆的源头是一处极为气派的宅院,两侧爆竹噼里啪啦的响起好不热闹,府上来人络绎不绝,都是来道喜的,匾额上两字“王府”,正是苏州城有名的富商,大善人王凯的宅院!
原来是王凯的次子,王振中了秀才!
王府才如此大张旗鼓的庆贺,如此想来也是正常。
王家人三代通商,没一个能当官的,如今王振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今后飞黄腾达,兴旺王家,决然不在话下。
王凯大善人财大气粗,一喜一高兴,大手一挥便在宅中设宴,在城中放炮庆祝,三天三夜不限来人,来就猪羊牛肉一律管够!
哪怕是叫花子来了都能在府门饱餐一顿,只是进不去罢了。
王府的长子,王和,以及管家王鸣站在门口接待来客。
王凯特地交代,只要来人便让进,好酒好肉招待,哪怕是叫花子都要给他一顿饱饭,绝不可轻视。
王和华冠衣服,风流倜傥,也深知此事非儿戏,便收敛了往日的浮躁不羁,老老实实和王鸣站在府门外。
来者自清早开始便络绎不绝,大多都是本地百姓,偶有几个奇装异服的江湖侠士,来讨饭的叫花子也不少。
正当他无聊之际,却看来了一个年轻道人,只因家里还未来过道士和尚凑热闹来吃席,这道人一下吸引了王和的目光。
那道人衣着朴素,长得端端正正,下巴一缕微胡,手上还提着一沓书籍,他行了一礼,便要进去。
王和转头,却鬼使神差的问道:
“道长可有道号?”
“呵呵,贫道来此,萍水相逢,名号之类不足道也。”
那年轻道士说罢,便悠然潇洒而进。
说也奇怪,这道士进了王府也不大吃大喝,只是四处奔走一番,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在席位上做了做样子,留下了那一沓书本便要走。
这时,一名小厮过来将他拦住,手里提着那一沓书籍,正欲给他。
“道长,您的东西还没带走呢。”
道人连连后却,鬼使神差的往那小厮手里塞了几两银子,随即推辞的笑道:
“贫道出家人,来此吃喝一番,岂能拍肚就走,因此特备薄礼,还望小哥亲手交给二公子啊。”
“这……好吧。”
那小厮面带欣喜的点了点头,而道人谢了一声便走了。
此时的王振正陷入考中秀才的巨大喜悦中,正在自己的书房给小情人飞灵儿写信呢,迫不及待要将此喜讯告知于她。
“哒哒哒~”
王振一皱眉,有些慌乱的掩饰住刚干的墨,大为不满的一声:
“谁啊?”
外面那小厮轻声细语道:
“二少爷,方才有个道士来府上吃席,特让小的将这一沓书交给您。”
“哦,进来放下吧。”
王振着急继续写,便胡乱之类指了个地方让那小厮放下,脸色却阴沉的可怕。
“放那,之后去找管家领五十大板。”
“是…...”
那小厮满是惶恐的退下,二少爷王振素来喜怒无常,若不是看在那十两银子的份上,自己绝不会来自找苦吃。
而王振对那沓书丝毫没在意,又满心欢喜的坐回了桌旁写信。
。。。
又过了若干年,那王振多次进京赶考,却屡次不第,而王凯,却是将他的心上人飞灵儿许给大哥王和。
那王和乃是长子,王凯死了后其家产都是归王和的。
飞灵儿人家出身点苍派,她爹飞不及更是点苍派长老,而自己呢,不过是一介小小秀才,还是家中次子,没钱没势,怪不得飞灵儿对自己愈发冷淡。
瞬间王振感觉自己被世界所抛弃,心中诸多不满,充塞着绝大的不甘和怨恨,从此便饮酒度日,仪容外表绝不整理。
却说某日,得知了大哥和飞灵儿定下婚事。
一脸阴沉的王振,正瘫坐在书房墙边,双眼满是恶毒与怨恨,手边放着一个个的酒坛子,正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酒。
随之两行清泪滑落,手边的酒坛子一下飞在书架上,王振仿佛是将那书架当成了那对狗男女,手边又举起一酒坛狠狠砸落。
“贱人!”
酒坛子霹雳乓啷化作碎片,书架一下被打翻,书房外奇怪的刮来一阵阴风,呼呼呼数下便将那一沓书吹开。
王振满脸狰狞愤恨,无意间看到了那几本书。
再定睛一看却是大为疑惑,摇摇晃晃的起身,随即拿起那本古书。
就是这一眼,他的所有心事和醉意都抛到九霄云外,望着那四个大字,王振皱眉呢喃道:
“葵花宝典…”
。。。。。。。
《大义封天录》\/《大宦官之权倾天下》,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