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简单地收拾一番,匆匆地赶到客厅,准备当着端木峰的面悔婚。
可是,慕容玄此时窝着一肚子无名火,正气在当头上。她如果不识时务地一脚掺和上去,肯定是火上浇油,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零乱的嘈杂声。
“福老,这是怎么回事?”慕容玄盯着匆匆奔入来的福老,怒喝道。
“有人乱闯进来,嘴里不停地唠嗑着大小姐的名字……”福老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道。
“什么人?敢如此鲁莽?慕容府的大门岂能由他乱闯。”慕容玄怒道。
姑苏慕容毕竟是江湖上的名门望族,如果任由游手好闲之人随便闯进来,惹事生非。在端木峰面前发生此等尴尬之事,有失姑苏慕容的威望。
“一个满嘴酒气的乞丐……乞丐……他冲进来了……”福老指着门外,期期艾艾道。
他话还未落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一路上揎拳舞袖,把前去拦截的家丁撞得东歪西倒。
慕容府上的家丁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也是一些略知拳脚的好手,此人一路莽撞下来,竟然举手投足之间就把他们打得七歪八倒,足见此人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
“来者何人,休得无礼!”慕容玄猛地站起,冲着来人问道。
“是你!”慕容雪与端木峰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端木峰认出了此人正是望江亭里的醉汉,顿时疑窦顿生。
慕容雪却认出来,他就是日思暮想的沈天放,心内百味杂陈。
“慕容雪……你们别挡住我。我要找慕容雪!”沈天放满嘴酒气,含糊不清地嚷叫着。
他一边往前冲,一边挥拳打人。可怜家丁苦不堪言,一来怕不作为,被主人责罚;二来醉汉又不量力,往死里打,让他揍得鼻青脸肿。
“世伯,此等无耻之徒,何必劳烦您出手呢?让小侄代为打发吧!”端木峰生怕沈天放捅出望江亭的丑事,杀机顿起。
“嗯!”慕容玄瞧了瞧沈天放破衣烂裳,囚首垢面,满口胡言乱语,心内嫌恶四起,便点头应允。一则是来人不知来历,与之交手有失身份,传出去让人贻笑大方;二则是他想看看端木峰的武学修为。
沈天放跨进大厅内,马上认出了伫立一旁的慕容雪,头脑刹那泛起一片空白,痴痴地望着她。
慕容雪此刻神思恍惚,不知是喜还是悲。
沈天放竟然是近在咫尺,他是如此的真实,又是如此的虚幻,她恍若隔世,像是活在梦境中。
“是你吗?”慕容雪痴痴地问。
“是我!”沈天放面露柔情,缓缓地向慕容雪走去。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两人深情地对望着,此时,尘世间仿佛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把他们彼此再分开了。
端木峰虽然对慕容雪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但此际目睹两人情意绵绵,心底里竟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妒忌。
他顾不上武林大忌,竟暗中耍起偷袭的伎俩,趁沈天放毫无防备之心,运起烈焰寒冰掌向他后胸拍去。
冷不防,端木峰烈焰寒冰掌悄然而至,一前一后袭来。
沈天放惊觉背后一股炎热气流撞来,危在旦夕之间,他本能地翻身,右手化掌为剑,一招醉里挑灯看剑,直削端木峰的手腕,以迫退端木峰,化解他的攻击。
沈天放情急之下出招精妙,按一年前,以沈天放超神入化的功力,端木峰要不急退闪躲,要不手腕不保。
不过一年来酒精已掏空了他的精力,虽然他的基本功还在,但出手的速度变慢了。
就差那少许,端木峰看出了沈天放的弱点所在,他暗中运劲,烈焰掌势不变,寒冰掌后发先至,直拍在沈天放的胸前。
原来,端木峰看出沈天放出手的速度变慢,他以烈焰掌为虚招,迷惑沈天放,实则寒冰掌才是杀招。
待沈天放发觉不对劲时,端木峰的掌风已近在眉睫,躲闪已来不及了。只好闭上眼睛,暗运内功,硬生生地是接下端木峰的寒冰掌。
胸前重重的一击,沈天放感到心脉倒行逆施,随着一阵寒气攻心,血液仿似凝结了一样,体内气息似高山流水般往外泄。接着又一股暗劲袭来,他终于抵挡不住端木峰的寒冰掌,整个人轰然倒了下去。
端木峰见他的计策成功,暗喜,正想一鼓作气,将沈天放一举击毙。于是,恶向胆边生,也顾不得多想,挥掌向沈天放的天灵盖拍去。
慕容雪见沈天放危险,惊恐万分,她不容多想,飞身扑了过去,护住沈天放。
慕容玄感到困惑不解,为什么慕容雪会对一个乞丐如此上心?
他仔细地观察,眼前的乞丐又似曾相识,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沈天放?”慕容玄的脑海中跳出了一个人来,他终于从糅合了剑招的掌法中看出了名剑山庄的剑招,知道眼前这个羸形垢面的乞丐就是沈天放。
“世侄手下留情!”慕容玄察觉到端木峰要痛下杀手,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制止。
因为他知道沈天放虽然被逐出名剑山庄,但他毕竟是沈枫的独子,是名剑山庄的人。
端木峰若伤了沈天放,就会伤了名剑山庄的颜面。毕竟,纸包不住火,沈天放在慕容府上被人所伤,这消息让人传出去,他慕容玄也不好向沈枫交待。
因为端木峰的不明智之举,与名剑山庄结下不解梁子,平白无故地添加一个敌人,得不偿失。
端木峰此际正迁怒于沈天放,哪里听得下慕容玄的劝阻,反而暗增内功,痛下杀招。
他以衣袖拂开慕容雪,烈焰掌如惊涛拍岸般向沈天放的胸膛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