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新娶的夫人总是很年轻,白皙的皮肤美丽的容貌,以及总是用一种敬佩又带着爱慕的眼神望着先生——这是所有夫人统一的眼神。
作为管家,我看的很清楚,夫人她们是真的很喜欢先生,但先生……貌似并不是真的很喜欢她们。
如果真的喜欢,先生又怎么可能会在她们被残忍杀死后,又让我去帮忙将她们的尸体砍碎,埋在院子里的……我觉得先生是不喜欢她们的。
但是为什么……夫人们总是会怀着孩子死亡?
先生他,又为什么会在夫人死亡的那天出门开会?
这些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觉得不是,但我只是一个拿着工资的佣人,这些事我完全不需要去管,我只要,安安静静地当一个瞎子、聋子,当我的管家就行了。
我后悔了。」
和上一封信一样,这封信的最后结尾,同样出现了管家明显不一样的笔迹。
混乱的,扭曲的,沾满种种类似于泪痕印迹的笔迹。
虞时玖没有迟疑。
他打开了最后一封信。
「这是报应。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调查的人打电话给我了。
他说自己找到我的孩子了,但很遗憾,是一份死亡证明。
怎么可能?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我的孩子她那么听话懂事,她只要有一个地方住,有一个可以让她活下去的地方。她就会很听话很坚强的活下去的……我的孩子,绝对不可能会死。
我回绝了调查的人,否认我的孩子已经死亡。
调查的人却寄给我一张照片。
我收到了。
照片上的女人很漂亮,皮肤白、个子瘦高头发很黑很长,她对着镜头笑的很高兴,臂弯里抱着一本书,微微歪着头,靠在,靠在——先生的肩膀上温柔的笑。
是夫人。
是我来到别墅时,看到的那个,十分温柔漂亮的夫人。
也是,先生将钱甩到我面前,和我说:处理掉她的尸体,你的工资会更高的,管家。
夫人……是我的孩子吗?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夫人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在院子里似乎听到了她在房间里嘶喊救命的声音,等到我抬头看向二楼时,却看到落地窗前的小姐对着我笑了一声。
“管家,花圃那边的草还需要拔一拔,你可以打着灯去把它们清理干净吗?”
……我做了什么?
我错过了救我女儿的机会,我还是亲手参与分尸的凶手之一……我是,我才是,才是最罪无可恕的罪人。」
“……”
虞时玖将信纸合闭塞进信封中,同时从信封中掏出一张被剪烂的照片。
照片上,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夫人」靠在被剪掉的肖先生肩膀上,腹部微微耸起,她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露出幸福的笑容。
任谁看这也是一个沉浸在爱中的普通女人。
如果她最终的下场不是在腐烂的泥土之中的话。
“好了。”
虞时玖低头将膝盖上的信封一个接一个摆好塞进床底,自言自语地笑了一声。
“婚礼,也快要开始了呢。”